典星月讀完信,怔了一下:“我……我跟您?”
她印象當中的師尊,絕不是花娘這樣的賭徒。
跟你一個嗜賭如命的人修煉,能學到什么呢?
花娘道:“對,信上說的很明白,以后我是你師尊,你是我徒弟。你跟著我呢,暫時就不用回國子監了。你先跟我學幾個月,保管你比別人早日入道,等兩個月之后,我再放你回煉氣塔練功。”
典星月暗暗泄氣:“好吧,師尊,我聽您的。”
左屠道賀:“花大姐,如愿以償,恭喜你啊。”
陶安也賀:“御名樓來了小掌柜,很好很好。”
師子昂道:“大姐,甘師妹剛走,她說大教宗這是在選衣缽傳人。在這節骨眼上,他要你教典姑娘修煉,意義非凡,你要用心教呀。教好了,你就是大教宗的衣缽傳人,下一任大教宗也非你莫屬。教不好,《十二品蓮》可就歸別人了。”
花娘道:“行了,我有分寸,你們歇著去吧。”
……
次日,花娘鄭重其事的說,要教典星月修煉了。
典星月知道花娘是三品洗髓境,必有妙法可教。
其實她心里有那么一點期許,并不是完全失望。
哪知,期許頃刻淪喪,花娘教她的竟然是賭博。
花娘要她熟記賭法賭技,給她本錢,要她下注。
典星月對賭毫無興趣,可又不敢違拗花娘,在絕望中煎熬了三天才小心翼翼的提出異議:“師尊,您別再逼我下注了,我學不會這個。您是貴人事忙,我也不求你教我,你還是放我回國子監吧。”
花娘解釋:“你現在還不懂,賭錢也是修煉。”
典星月道:“賭錢也是修煉,聽起來好詭異?”
花娘笑笑,沒再答話,神功絕技絕非朝夕可授。
次日,花娘要遠赴加曼帝國應約參加一場賭局。
師徒倆收拾包袱,徑出東城,走了幾天山路,從邊關城邑出境。
然后經由余杭城,又走十天的山路,來到一個叫“落花鎮”的小城。這座城雖小,卻是帝國的疏通要塞,南來北往的人必經此城。由于人流頗多,經貿發達,落花鎮的人大多都很富裕。
師徒倆且先在客棧落腳,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這一路來,花娘教了典星月許多艱深的賭術。
這些賭術無不機巧,倚仗此術,當逢賭必贏才對。
典星月就不懂了,花娘精通賭術,為何只輸不贏?
她很好奇,卻因趕路,怕討人厭,一直按下不問。
直到來到落花鎮客棧,第二天吃早,她找了個機會,打開話匣子問花娘。花娘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是我悟道途中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你認為我在與人對賭,實際上與我對賭的是頭頂上的這片天。人與天賭,光憑賭術和功法怎么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