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名樓家業大,卻也經不起花娘日輸斗金的折騰。事實上,御名樓借債已經高達五百萬金,殷名、左屠、師子昂、陶安每年該分的份子錢,也都讓花娘敗得一干二凈。此番遠赴加曼帝國應約賭局,花娘更是攜帶了四百萬金存票的巨款。
如此敗家般的豪賭,令人咋舌,天下無出其左了。
傍晚走在街上,落花鎮忽然空了,只有零星幾人。
典星月道:“怎么沒人呢,會不會發生什么了?”
花娘道:“怕是聽到今晚有賭局,都去東道院了吧。”
師徒兩人穿過兩條大街,眼前豁然一亮。好家伙,前面幾條街道人山人海,起碼聚集了四萬之眾。這些人都是被今晚的巔峰大戰吸引過來的,御名樓是日向帝國的首富,東道府是加曼帝國的首富。兩國首富相約今晚對賭,消息很早之前就傳開了的。
天下匆匆皆為利往,百姓大多在街口的莊家下了注。
由于人多,花娘和典星月穿插進來,起初沒人察覺。
師徒倆擠開人群正走著,忽有人喊:“啊!花掌柜!”
百姓們順著喊話之人的指向,扭頭抬眼,急急瞧去。
這一刻哦聲不斷,萬眾矚目,凡是花娘和典星月所到之處,百姓是爭相讓道。
花娘性情豪邁,對小事從不記掛在心,她不怕人看,臉色依如往昔顯得平淡。
但典星月靦腆,她受不了那些目銜浴火的眼睛,何況她的形象發生了顛覆性變化,發絲不束,披頭散發的難以示人;還有那衣袍不扣,走起路來胸涌起伏,勾人眼球。她只覺自己像個小丑,走在人群當中,不敢抬頭看人。
街上百姓可不覺得她們師徒是小丑,有這么好看的小丑嗎。
滿街的人是運目觀花,挺鼻逐香,悄悄的議論開來。
“嘿,還真是,五年不見,花掌柜是越來越大了。”
“噓,小聲點。這話傳到她耳朵里,那還得了啊。”
“是啊,五年前有人說她大,被她打得滿地找牙。”
“沒事,我很小聲。你們看,她旁邊那個也不小。”
“你金蟲上腦啊,今晚開賭,別扯這些沒用的。”
“對,蟲子上腦可以走了,其他人趕緊下注吧。”
誰說小聲就聽不見了,花娘和典星月一字不漏聽得是真真確確。
正所謂法不責眾嘛,花娘沒有理會這些咬著耳朵說出來的銀語。五年前,她來落花鎮與東道海對賭之時,是因為街頭的痞子對她動手動腳,她才出手反擊。事實上,“大”這個字她聽得太多了,早就無所謂了。
典星月不同,平時她恨不能把身上的肌膚全都遮擋起來,誰瞪大眼睛看她,她都不高興,唯獨殷立看她,她才歡喜。時下敞著衣袍,內衣緊裹,豐滿的身條曲線供萬人觀賞,這實在是丟人,可又有什么辦法,難不成挖了人家的眼珠不成。
就這樣穿過兩條街道,來到東道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