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大惱:“干什么!好端端的你涂我……。”
殷立噓了一聲,把自己的臉也涂上了泥灰。
廣寒察出端倪,扭頭回看,頓時臉色大變。
九宮和玉虛從天降下,喊:“太子,等等!”
敖倉揚手打止,令隊伍停止前進,他跳下虎背,迎走幾步,朝九宮和玉虛行禮:“晚輩跟二位真人鞠禮了,不知仙駕到此,有何貴干?若是有事,您二位請吩咐。”
九宮笑道:“沒什么大事,我兜天府跑了兩個劣徒,他們燒山傷人之后,據說是往日向帝國逃去。貧道就是想問問太子,這幾日可曾看見一男一女匆匆經過?”
敖倉回道:“打我這兒經過的人倒是不少,不過一男一女卻是沒有。”
九宮回望輦車,向敖倉拱手:“貧道想跟公主說幾句話,不知可否?”
“這還有問么,當然可以。”敖倉面帶微笑,謙謙作禮,答應下來之后,忙朝殷立和廣寒喝道:“你們倆瞎眼了么,真人要跟公主敘話,還不給我退下!”
殷立心想,這太子真是個聰明人,居然幫我。
他和廣寒借坡下驢,跳下車頭,退去了后面。
敖倉命令所有士兵退避三舍,不許靠近輦車。
月池掀起車簾,下車恭迎九宮和玉虛,輕喊:“師尊,師伯。”
九宮瞇起笑眼:“出嫁東海,委屈你了,你不會怨為師吧?”
月池勉強笑了笑:“陛下和師尊的旨意,月池不該有怨言。”
九宮嘆道:“哎,不該有,也就是有喏。是為師不好,沒有體察到你的心思。等你出嫁之后,我才聽陛下說,說你拿命保過殷立,說什么殷立活,你就嫁,殷立死,你也死。哎,看來你是喜歡殷立的喏。我要早些知道你的心思,也不至于下旨要你替姐出嫁了。說來,這事也怪你自己,那天晚上在師門,我問你跟殷立交情如何,你跟我撒謊說沒有交情,你要早些跟我說明,又何止遠嫁東海。”
月池盡量保持淡定:“我跟殷立確實沒什么太多交情。我保他,是因為他在大潑猴手上救過我,我只不過是報恩而已,不圖他什么,也不想讓他知道,反正沒什么交情。”
九宮道:“這時候還撒謊,你若說真話,我保你如愿以償。”
月池愣了一下,眼神泛起一陣癡迷,脫口道:“您怎么保?”
九宮笑道:“等我找到殷立,我便為你退掉和敖倉的婚事。不過,你得告訴我,一路上可曾見過殷立?要實話,不要再騙為師了。據武乙回兜天府的日子算起,殷立應該比你晚六天才上路。這條道是回日向帝國的必經之路,他若趕路,你不可能沒有見過。”
月池苦笑道:“弟子確實沒有見過,可能他比我早上路吧?”
九宮和玉虛互看一眼,九宮道:“比你早上路,這不可能啊?你走后第四天,我進過一次城,那天我還見到武乙領著殷立在街上閑逛?難道有詐不成?”
玉虛道:“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有沒有看到殷立的臉?”
九宮道:“他勾著頭,沒看見他的臉,難道真上當了?”
玉虛道:“武乙奸猾的很,八成是上當了,我們快追!”
當下,朝月池和敖倉措詞告別,騰空躍起,朝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