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熟悉地下城,居魚龍混雜之地,以掩其蹤。
其實,她可以投奔左屠,不至于來這骯臟之地。
只因左屠非她心儀之人,不愿求他,故而未往。
也巧了,剛剛到地下城,就迎面碰見了趙夕指。
趙夕指有兩大絕活,夕指夕指,晚上的手指。
除此之外,他鼻子賊靈,能聞女人的味道。
當廣寒勾頭從他身邊擦過的時候,他鼻子一挺,嗅到了那股令他心馳神往的香味,于是轉身跟上。跟進巷子,廣寒忽然轉身,拔刀對他:“跟我做什么!”
趙夕指笑道:“女官大人,你去哪兒啊?”
廣寒道:“什么女官大人,你認錯人了。”
趙夕指瞪大眼珠看了看:“認錯人了?”
往常的廣寒,不論何時都盤著頭發,臉蛋輪廓清清楚楚。而眼前的廣寒,形象與平時截然不同,他散著發絲,包裹著臉頰的輪廓,女人味十足。這樣別具風韻的廣寒令趙夕指產生了幻是幻無之感。
他道:“是有點不同,樣子有七分想象。”
緊接著大喜:“不是女官,那就太好了!”
當即,欺步上前,摟住廣寒的酥肩,一沖動,就要帶她回家。說什么跟他回家,好好伺候,保管好吃好喝,總比困在地下城沒吃沒喝沒穿的強上百倍。結果話沒說完,廣寒刀起刀落,差一點沒把他的腦袋削去。
廣寒不想跟他糾纏,淌開步子急急離去。
趙夕指摸摸脖子:“這娘們辣得很啦。”
轉念一想,這香味?嘿,她是騙我的!
再追上去的時候,廣寒已經不見了。
哎,不見就不見了,反正不是我的。
事實上,趙夕指晚上是來逛暗門子的,現成的暗門子總比干瞪眼吃不著的娘們實在的多。這一年多來,帝都的青樓窯子,他都逛遍了,可惜千篇一律,乏善可陳。近來,他迷上了暗門子,暗門子的生意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有趣刺激,別有趣味。特別是地下城、向陽巷有家女子最具風韻。
剛給廣寒撩得火熱,得去降降火氣。
來到向陽巷敲門,那女子開門迎他。
“來了,別讓人看見了,您請進。”
這女子生得杏眉桃眼,話如吐絲,惹人憐愛。
倚著門前燈光細看,這女子不是宋大中的嫂嫂金蓮還能是誰。自從管帶大人顏忌被抓去砍了頭之后,她無依無靠,無奈之下只能棲住地下城做起了這等買賣。她除了一身皮囊,啥也不會,這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趙夕指進去瀟灑,出來的時候又看見了廣寒。
原來,廣寒在金蓮對面剛剛租下一間小院子。
趙夕指出門時,廣寒正關院門,他看見了廣寒,而廣寒沒有看見他。他納悶,奇怪了,這院子一直空著,她租下了嗎?她怎么會住這里,難道真不是女官大人?難道也是暗門子……?然而,臆想變不了現實,廣寒的香味在他鼻尖飄來飄去,這豈能作假。
既是廣寒,他還是走的好,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