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鹵店老板自然是心里樂開了花,他可不管紀學鋒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吃四個雞腿,還是怎么著,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手藝不錯,鹵出來的雞腿,讓這位客人特別滿意。
顧客即是上帝,上帝的話那就是比圣旨還好使。
“嘿嘿,好的,小哥,稍等,馬上就好。”川鹵店老板快速地將另外兩個雞腿打包好,遞給紀學鋒,“每個雞腿七塊錢,四七二十八,找您72元,給,您數數……”
紀學鋒將錢接過來,換作以前,他肯定會一張一張地數一遍,還要看看有沒有假鈔。
現在他看都不看一眼,反正靠著心靈雞湯系統,拯救一個人,就能有一筆收入,比上班自由,還不用看誰的嘴臉。
他有點兒“暴發戶”小市民的心態,有點飄,有點膨脹了。
他抓過錢來,塞進褲兜里,
一邊嘶嘶呼呼啃著雞腿,提著另外兩個打包的雞腿,一邊朝著城中村的民建出租房走去。
回到出租房,已經是快晚上八點鐘,站在覃琳緊閉的房屋外,手里提著兩只鹵雞腿,這份打包,他是專門想著給覃琳的。
猶豫了一下,他伸手敲了敲門。
敲了一會兒,屋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反應。
他尋思著,說不定覃琳出去找工作了,還沒回來吧。
畢竟,她背負著二十幾萬的債,肯定是心里比較著急找工作,掙錢還債的。
他又敲了幾下,估摸著自己想獻點小殷勤,都沒有機會了。
苦笑著,搖搖頭,心想,自己這是干什么,不過就是救了她一命,陪她在醫院住院了兩天。
過了之后,她是她,我是我,恐怕是再也沒有了往來。
想到這兒,他轉身正準備回自己的租房,門輕輕地打開了,屋里烏黑麻漆的,探出一顆腦袋,凌亂的頭發下,一張俏美的臉龐。
若不是這張熟悉的面孔,讓人癡迷的臉龐,紀學鋒鐵定會被嚇死,這冷不丁地冒出個腦袋,還是披頭散發的那種……
“學鋒?”覃琳率先叫喊了一聲。
紀學鋒被覃琳突然開門,驚嚇怔住了,等覃琳喊他,他回過神來,“呃,原來你在家呢!”
“嗯,在,我……”覃琳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卻是能夠清晰地看見覃琳臉頰上有淚痕,而且眼睛紅腫,濕潤的眼眶,很明顯是剛在哭。
那一抹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紀學鋒心沉了下來,一副多么讓人憐憫而憔悴的樣子,是個人看了都會心疼吧?
誒,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說到底,與覃琳不過就是萍水相逢,并沒有多大關系,并且,她割腕自殺,住院3000元費用,都還是自己刷卡的呢。
人與人之間,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
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至理名言,多少人因為借錢,兄弟反目,手足相殘,朋友絕交,借錢借成大仇人。
往往,需要借錢的人,在借錢的時候,甜言蜜語,說得天花亂墜,各種我保證、我一定,哪怕讓他跪下來當孫子求都成。
可一旦錢借到手,到還錢的時候,出爾反爾,討債的成了孫子,欠債的成了大爺。
所以,在這樣一種世態之下,什么重感情,什么講友誼,都經不起考驗,越來越難借到錢,錢也成了越來越敏感的話題。
“覃琳,你怎么了?”紀學鋒心微微一顫,還是不忍心,溫情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