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電話,克莉絲汀在電話一端,催促道:“紀學鋒,你人呢?”
紀學鋒平復了一下情緒,嘿嘿一笑,撒了個謊,“在路上,準備到了。等著……”
“快點,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克莉絲汀性子還真是急躁啊!
掛斷電話,對江葉、吳驄、李廣笑著說,“好了,有事,晚點再聯系。”
江葉還想說什么,紀學鋒已經飛奔到路旁,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克莉絲汀所在酒店維納多。
出租車吐出一串尾氣,望著紀學鋒絕塵而去。
三名死黨一個大寫的懵逼,又無可奈何。
“兩位老弟,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二弟最近有點不太正常……”江葉尋思著說。
吳驄點了點頭,“真別說,真有點,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李廣深吸一口氣,攥緊剛討回來的一萬塊錢,“依我看,他多數是戀愛了。只有女友的命令,讓他這樣驚慌失措,他這是去覲見,能不匆忙么?”
“也對,他是有點像陷入愛河的卵樣,重色輕友的家伙……”江葉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廣卻是嘿嘿笑著說:“別那么說,講真,我特別能理解,這個,女人嘛……”
“咳咳,你還沒長記性?又精蟲噬腦了?”江葉真是無語,瞪了李廣一眼。
李廣算是活過來了,一甩頭,理直氣壯的勁,“男人本色,老夫子也教導我們,食色,性也!”
“尼瑪,真是歪理,什么到你那里,都成理直氣壯了。別下次被人閹掉,或者把腎割了……”
兩人又是斗起嘴來。
死黨之間,不僅僅是那份純真的友誼,還有那份互相之間的毫無戒備的心理。
這種感覺,讓人不必去設下心里戒備,防范著對方。
……
深市,第一人民醫院,某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田悅,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了,但是一張生無可戀的臉色,極為難看。
更是那一雙血色的眼睛里,充滿著暴戾。
從醒來那一刻開始,他略微試探動彈了一下身子,感受到褲襠里空嗖嗖的。
本該有一個男人標志的東西,卻被紀學鋒那一刀連根切除。
對紀學鋒來說,是切除他的禍根,讓田悅從此不能禍害別人。
對田悅來說,那是他的命根,作為男人,無論誰,沒有了那根東西,都是殘缺的,都是不完美的。
這種殘缺、這種不完美,不是維納斯的斷臂殘缺美,而是真的殘了。
連做男人的權利都被剝削了。
即使有女人肯和他結婚,他都不能作為一名丈夫,完成丈夫最起碼的責任。
當然,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嫁給他。
嫁給一個殘缺的男人,尤其是沒有了那根象征性的東西,純粹就是守活寡。
田悅仿佛一下子陷入了無底的深淵中,充滿著無盡的黑暗。
這樣一種挫敗感,徹底摧毀了他的意志,或者說,激起了他的復仇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