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先生乖巧地坐上椅子,數秒之后就打起了呼嚕。
千夏站起來,看著仍然緊握雙劍的劍士,強忍心中的緊張恐懼,鼓起勇氣小聲說道:“我,我叫江戶川千夏……”
劍士沒有說話,冷漠地看著她。
這時候千夏瞄到劍士的雙劍,忽然發現那并不是單刃的太刀,而是雙刃劍,而且從制式上看,似乎是隔壁國家的長劍——她在SEGA的游戲廳里,看見三國游戲里的武器就是這種款式。
糟了!
千夏費盡心思挖空自己腦海里的知識,結結巴巴地用英語問道:“……you……speak……Japanese?”
“我聽得懂日語。”劍士茶修語氣平靜:“我也知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茶修自然是會日語的。
或者說,整個盤古大區里,就沒他不會的語言。藏語、蒙古語、通古斯語、俄語、朝鮮語、苗語、越南語、緬甸語……他精通六朝官話,會十種詩詞歌賦朗誦的唱法,掌握語言是他混跡盤古大區里最微不足道的技能之一。
哪怕是近代日語,茶修也精通。
就在八十年前的戰爭里,敵占區天海市有一位地下情報人員,成為了東榮日報的撰稿人,通過親近繁櫻軍高層獲得信任后,加入了繁櫻軍事情報機構‘武藤公館’,獲取了無數軍事機密,再通過聯絡人將重要情報傳給后方,多次破壞了繁櫻的重大軍事行動,堪稱一段傳奇故事。
沒錯,茶修就是這個傳奇故事里的那位聯絡人。平時除了傳遞情報,還負責幫情報人員抹除痕跡,干點臟活,暗殺要員,這期間自然要用日語。
不過就算不需要露面,他也沒能當多久,過了兩三年還是被人抓到了痕跡。為了掩護隱藏的情報人員,他備好武器彈藥沖出去喋血街頭,英勇殉職。
十八年后轉世到衛家村的時候,戰爭早已結束,也不知道當初那位情報人員后來怎么樣了。
思緒掠過記憶,茶修看向面前的江戶川千夏,將雙劍插進地面,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放下武器足以表明態度,千夏松了口氣,連忙說道:“你……不是御庭眾的人吧?”
“不是。”
“那你就是非法的野生靈能者咯!”千夏說道:“你肯定不想別人將你剛才殺人……維護正義的事說出去吧?所以我讓他忘記了剛才的事,他就不會給報警告訴御庭眾,你自然就不會出名。”
不,我很想出名。
說到這里茶修也感覺有點郁悶,三次剿滅作戰,兩次在地底就算了,連個人都沒有,根本沒有出名的機會。
現在在底特律干了一把大的,聯邦方面應該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了吧?是時候警惕起來,搜索境內的隱蔽據點了吧?
反正茶修他們沒有根據點,沒有身份,沒有痕跡,也沒有任何訴求。他們越是出名,各國越警惕,那么隱藏的地下勢力就越倒霉——借刀殺人莫過如此。
不過面前這個女生都這么說了,茶修自然不能說出‘我想出名’這么丟份的話,冷漠地點點頭:“你能保證他忘記這段記憶?”
“能!”千夏猛點頭:“我的能力是讓別人完全聽我的話,忘記這種記憶完全做得到,我試驗過很多次了。”
“哦——”
茶修拿起一柄長劍,坐在床上看著千夏,瞇起眼睛問道:
“那么,能控制別人的你,跟這個男人來到這個房間,是打算做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身黑柄的棒球棍:“酒店不會給房間準備一根球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