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才發現好友‘茶修’已經回復了自己,連忙打開瀏覽。
在今天下午,他問了‘茶修’一個問題:
「我發現我的好友正在做一件我很鄙視的事,但她做的事或許是有益于集體,已經做錯事的我沒資格阻止她,但我心里很憤怒,我該怎么辦?」
狂四郎說的這件事,便是奈克絲引起的一系列事件。
他完全可以理解奈克絲的行為,但他無法接受——就像有人因為沒東西吃所以要吃屎,可以理解,無法接受!
對狂四郎來說,奈克絲主動跟人類合作,便是這么一件突破人性下限的事。用他剛學到的網絡語言來說,就是比舔狗更賤,比萌二更傻,比拳斗士更無恥,比豬廠HR更卑鄙!
他們圣域指揮官來到這個污穢的世界,是為了凈化世間,而不是來同流合污。
雖然‘天災信使’連續三天光顧奈克絲的地盤,騷擾得奈克絲不勝其煩,逼迫她轉移根據地,但這就是奈克絲與人類合作的借口?
狂四郎同樣被狗咬了兩口,他能明白奈克絲被狗連咬三次的憤怒。但奈克絲為了咬狗,居然不惜跳入糞坑,只為制造有利戰場……
所以狂四郎心里才如此憤怒。
他憤怒奈克絲的離經叛道,更憤怒自己丟失了坐標,以及自己無法擊殺‘天災信使’的無能——如果他殺了‘天災信使’,那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住在地下室,其實不是奈克絲的要求,而是他主動提議——不然若是看見奈克絲和暗懼那兩個家伙,狂四郎懷疑自己會忍不住拔刀。
這種煩惱無處傾訴,唯一可以交流的對象,也就只有網上認識的‘茶修’了。
‘茶修’:「做數學題的時候,老師說過,過程錯了,就是錯了。你無須認可別人的做法,只要你認定自己更加正確,那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實現目標。你說你因為之前做錯過事,所以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阻止,其實是你自己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對的。」
「確認自己正確與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既然你暫時還沒下定決心,就看看別人的路是否正確,學習別人的經驗,驗證自己的想法,既然你和別人都是為了集體,那你們都是一個陣營,何必互相敵視?」
「你的頭像是一把刀,我以前看見一句很適合你的話:愿你在冷鐵卷刃前,得以窺見天光。」
看完‘茶修’的回復,狂四郎感覺渾身舒坦,腦海里一點清明,許多事都想通了。
沒錯,因為被‘天災信使’連番破壞,他其實已經懷疑自己的才能。因此奈克絲勾結人類的時候,他才強忍住憤怒——因為他覺得奈克絲的路有可能是正確的。
現在‘茶修’這么一說,狂四郎便發現自己想岔了。他和奈克絲是盟友,何必互相敵視?
無論奈克絲成功與否,都為狂四郎指明了方向。
狂四郎不僅不該反對奈克絲,甚至應該要幫助她。
轟!
外面忽然響起爆炸聲,地面微微震動。
狂四郎感覺到那熟悉的靈能波動,眼里一寒。
‘天災信使’,他來了。
換做前幾天,狂四郎根本不會理會。奈克絲的地盤被‘天災信使’襲擊,又跟他這個無血無淚無眠的手游肝王有什么關系?
而且‘天災信使’總是能及時逃走,狂四郎也厭煩了這種不過癮戰斗。
但‘茶修’都這么勸他了……
那他就大發慈悲,幫一下奈克絲吧。
狂四郎打開手游收了一下資源,便提起愛刀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