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呢。”茶修一直盯著奈克絲的胸口,他記得漆黑化是從心臟開始的,那么漆黑化消退也理應是心臟位置最先發生變化。
奈克絲對茶修這種肆無忌憚又充滿紗衣的眼神有些惱怒,不過她聲音卻是越來越溫柔悅耳:“狂四郎說他在五百年前的戰場上被你斬殺,你應該還記得他吧?”
茶修:“是四百多年前。”
奈克絲毫不在意茶修的打岔,笑道:“你應該是當年擊殺狂四郎的人的子孫吧?也就只有狂四郎那么天真單純的人,才會被你詐出信息,甚至會相信你就是那位從明朝活到現在,四百多年仍然年輕不老的超凡者。”
“但四百年前的地球,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沒有人能逃脫生老病死,天災**,人類永遠在這個牢獄遭受折磨,貧窮者終日奔波,富裕者剝削折磨,統治者勾心斗角,眾生皆罪。”
“雖然我不知道狂四郎為什么會認錯人,但你絕不可能活四百年。”奈克絲看著茶修說道:“人類是有極限的,負罪者永不超生。”
茶修依然盯著奈克絲胸口,默默計算「無光之盾」的持續時間:“然后呢?”
“你不是成功套出情報了嗎?狂四郎就是四百年前,繁櫻戰國時期的武士。他死了之后,回歸圣域,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奈克絲的聲音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因為他結束了自己在地球輪回的刑期。”
“在圣域,人是永生不死的,即使死亡也能重生,我們天人都是不死不滅的永生種。天人之間沒有爭斗,因為再多的利益面對無盡的時間長河也不值一提,無限的光陰賦予我們無限犯錯的權利。”
“但犯錯,終究要受到懲罰。”
“圣域里若是有人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我們只有唯一的刑罰:輪回。“
“永生的天人不死不滅,而且信念堅定固執,絕非普通刑罰所能糾正。我們一直都找不到觸發罪人的方式,直到……”
“我們發現了地球。”
“你可能很難理解圣域當時的驚奇,地球人明明跟天人如此類似,但進化在低等生物階段就戛然而止。你們的生老病死、七罪**是那么的不可思議,那么的陳舊不堪,你們會被疾病困擾,你們會互相殘殺,你們終日沉淪在**折磨之中……地球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跟你們發現一群原始非洲人差不多,而且還是一群身體短斤少兩,但**熾熱的食人魔非洲人。“
“針對罪人的刑罰也隨之誕生:屏蔽他們的記憶,將他們轉生輪回到地球里。這是毫無疑問是最恐怖的懲罰,經歷過此等刑罰折磨的罪人,歸來后也洗心革命。”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天災信使。”
奈克絲額頭頂著茶修的額頭,她的那雙血火雙瞳與茶修近在咫尺:“你的爭斗,毫無意義,因為你注定會成為我們的伙伴。當你死后,你的靈魂罪孽就會洗刷干凈,你也會回歸圣域重新開始,以偉大的天人身份,參與到我們的偉大事業中。”
“失去的記憶,讓你錯以為自己是幸福的囚犯,錯以為監獄就是世界的一切。但監獄之外的自由世界,才是你的歸屬。”
“井底之蛙的反抗,既可悲,又可憐。”
奈克絲的雙眼充滿憐憫,她的語氣也溫柔起來:“讓我喚醒你的記憶吧,天災信使。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需要你受死,我會強行驅動坐標的力量,用親密儀式喚醒你的圣域本體。”
說罷,奈克絲的漆黑化就迅速消失,雙手也沒有反抗,表現出一副任由宰割的善意態度。她嘴唇微微前傾,難道她所說的‘親密儀式’是……?
茶修反應極快,拼著「無光之盾」的最后一秒,直接寸勁短拳轟過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