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鎮,屬于文明的喧囂似乎也逐漸遠離。
一條水泥路,從流淌著碧綠溪水的小河旁延伸到遠處的青山中。
路上往來的車輛并不多,這里一向不是多么繁華的地道。
順著這條路,能夠到達深山里的農場。
易春之前因為活動出過那里,他仍記得那綿延至山巒中青翠的作物。
因為機械收割的緣故,農場主也并非全部都住在那里。
更多的時候,他們活躍在附近集鎮的牌局上或者虛擬游戲的戰場里。
這個時代,荒誕與現實交織,高尚與卑鄙共存,令人有些看不清它的模樣……
易春順著通往大山里的路漫漫走著,頭上不時有鳥雀飛過。
這讓易春的行程變得更為緩慢了——他總是有些忍不住將目光瞥向那些毫無警惕的小家伙們。
在野性副本里過去的十年中,他讓那個小村里的鳥雀畏懼起了橘色……
離開了副本,易春自然沒有什么獵食鳥雀的想法。
拋開營養價值之類的因素,經過足夠漫長時間沉浸的人類食物總自然是要更為美味的。
不過在饑餓的時候,它們倒是并無大多區別就是了……
“咕……”
一只看起來像是野鴿子的鳥在前邊的路上慢慢踱著小碎步。
在發現易春之后,它小聲地咕咕幾聲后邊朝著旁邊走去。
全然不知道,它與一個怎樣的存在擦肩而過……
易春順著水泥路又走了一會兒,終于尋到了一條上山的小徑。
從小徑周邊規整的切割痕跡來看,應該是切割機械的產物。
大概這附近有零散的野生種植區域,所以需要一條方便運輸的毛路。
對于越野能力足夠的小型機械而言,這種粗糙的山道已然足夠了。
由于機械收割工期的周期性,這里大部分的時間沒有什么人類活動。
對于機械,這片山林的野物們并不陌生。
經過足夠時間的接觸,它們知道這些令人畏懼的鋼鐵產物不會威脅到它們。
所以,當易春順著這條小徑準備上山的時候。
他只是翻過一個山頭,便見到了一條圈在路上的蛇。
現在已然是深秋,按理說蛇蟲的活動開始收縮了。
可能是今天的天氣太好,溫度頗為適宜,所以這條蛇跑出來曬曬太陽。
易春跺了跺腳,對方毫無反應。
這顯然是一頭頗為頭鐵的蛇,它那土疙瘩一般的色彩也從側面驗證了一點。
想了想,易春拿出個人終端看了看。
基于公民**保護條例,放置在公共區域里的攝像頭都是能夠從個人終端上查到的。
至于個人終端……
基于曾經聯邦的某段隱痛歷史,它的攝像功能被永久性地下架了。
也正因為如此,攝像球之類的設備才有了生存的土壤。
經過個人終端查看,易春發現這片區域并沒有攝像頭和相關監測區域。
這顯然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易春看著那條酣睡的蛇,他的手中有某種無法為肉眼所觀測的光芒閃爍著。
隨著空氣中自然力量的波動,那條蛇的頭部猛然從猶如牛糞搬的軀體上抬起!
它吐著猩紅的蛇信,捕捉著空氣中的相關信息。
很快,它便發現了位于它不遠處的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