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銀光之穴,以前這片都種滿了銀光草。”
“在月色晦暗的時間里,成片的銀光草交相輝映,就仿佛星辰墜落在森林之中。”
阿諾芙-楓葉在前面慢慢走著,順著她所指向的方向,易春能夠看到不遠處一片青翠的草坪。
那顯然并非阿諾芙-楓葉所說的銀光草,而是一些在活躍的自然力量作用下生長起來的雜草。
這片森林,已經逐漸進入了某種荒涼的狀態。
離開的自然精靈們帶走了絕大多數的事物,她們并未想過回來。
這對于自然精靈而言,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她們與巨龍一般,是源自另外一個龐大世界的支脈。
相比于人類纖細而敏感的情緒,自然精靈在這方面要顯得更為穩重。
在她們浪漫化的詩意文化之下,是一個長生種歷經了時光蹉跎的積累。
不過,當她們作出了自己的決定后,就不會輕易更改。
換一個思路去詮釋的話,也可以理解為執拗。
易春跟隨著阿諾芙-楓葉漫步在這片曾經屬于自然精靈的家園之中。
他覺得這個地方確實不錯。
不過,在有些地方。
他這個存留著曾經人類社會體系相關的審美,還是有些頗為難以接受。
雖然有傳承知識,但自然精靈也并非直接就完成了社會體系的跨越。
它是經歷了一系列的變革的。
而這些,從周圍仍然保留至今的景物和建筑之中,能夠窺視一二。
可能是受限于自然精靈那可憐的生育率,又或是她們所擁有的這片的森林確實很大。
總而言之,她們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維系這些在不少人類看來毫無價值的東西。
“歷史的唯一作用,便是予以我們失敗或成功的鞭撻。除此之外,任何物質化的承載,都只是被賦予諸多**的廢品。”
這是這部分人類看法中頗為具備代表性的一句話。
易春對此印象頗為深刻。
當然,他之所以能在自然圖書館里看到這方面的書籍。
純粹是因為,那位被譽為“慈父”曾經與這部分人類代表的相關文明進行過戰爭。
易春記得,他們好像是叫“機械飛升”什么的?
“你好像對銀光草不怎么感興趣?話又說回來,我還是很難相信你會是一個德魯伊。”
阿諾芙-楓葉突然停下腳步,然后看著身旁的易春說道。
“在美的方面,我并未繼承我母親的天賦。”
易春笑了笑,看著阿諾芙-楓葉說道。
“當然我也不確定,這種天賦是否真實存在。”
“但事實上,我更為欣賞切實的、充滿韌性的生命。”
易春指了指另外一邊的鋪滿了青苔的建筑說道。
“它們連綿成群,確實壯觀。”
“但是卻并沒有你說的堅韌……”
阿諾芙-楓葉搖了搖頭說道。
“間或其中,脆弱與堅韌總是伴生糾纏的。”
易春提起手中的禪杖,并未予以過多的解釋。
歲月所予以人的變化,有時候與環境有很大關系。
易春覺得,如果阿諾芙-楓葉的這一百年是在人類的社會中度過。
現在,她或許會是另外一幅模樣。
但此刻,易春覺得她更近似于一個處于叛逆期的崽子。
在易春化身樹人的那段漫長時間里,那些所謂的王族成員一代又一代,在他的面前顯露著青春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