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來三個糖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招呼著易春。
他抬頭瞧了一眼,是一個頗為年輕的女孩。
只是,她臉上精致的面容也無法阻擋濃烈的疲色。
就年輕人的精氣神而言,顯然有些不太應當。
不過很快,伴隨著她身上的清風便告訴了易春答案。
疲色與疲色,在浪蕩與偉大之間均有痕跡。
而后者,則被賦予“母親”之名。
那,亦是這漫漫凡塵中為數不多的能夠閃耀奇跡之光的地方。
只是,于一凡物而言總是頗為沉重罷了。
很快,四個糖人便做好了。
對于自己所認可的生命,易春并不介意予以一些小小的善意。
他并非正義的使者,但予光明些許微末的幫助,也是一番樂趣。
相比于一片混亂與昏暗的人間,易春還是更傾斜于那些閃耀于人心之中的美好。
至于污穢與邪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作為一個野性德魯伊,易春當然知曉在一個完整生態鏈中自我凈化程序的重要。
比起外來力量的強制干涉,自我凈化才是維系一個和諧生態圈完整的重要因素。
而如果外在力量的一直干涉,則會抑制這種自我凈化要素的出現。
畢竟,即便是對于最為基礎的生態鏈,也不會將力量用于防備尚未得到解決的威脅上來。
他們只會朝著“如何快速獲得外在力量干涉”這方面發展。
而以小窺大,對于一個世界而言,亦是如此。
對于很多世界而言,它并不會予以善良多少優待,也不會予以邪惡多少懲戒。
對其的約束,在于社會秩序與人間法律的管制。
但仍然有人,相信著關于“賞善罰惡”的相關概念。
相信,即為力量。
而具體反饋到物質世界的表現,則是那些愿意以自身的命運踐行這條理念的凡物。
可謂之悲壯,亦或惋惜。
“哎,你咋給她送一個?”
“我給你照顧生意的時候,你都沒送我。”
“那女娃也不見得多標致啊!”
旁邊的攤主瞧見之后,倒是跑過來找易春閑扯道。
他倒是不一定貪圖那一個糖人。
只是現在沒有什么生意,想找個話題扯扯淡。
他是個賣雜貨的中年大漢,零星進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件后,到現在也沒有賣完。
一個月林林總總下來,也就勉強能夠糊個口。
“美丑老少,都是一時。”
“瞧得順眼,便是耄耋老婦也送她一個。”
“瞧不上眼,美若天仙也莫想一支。”
易春舉著搪瓷杯子喝了一口笑了笑,然后看著對方說道。
“瞧這話說的……”
中年攤主砸了砸嘴,想要附和點風雅,肚里又沒有幾點墨水。
想說點騷話,一時之間又沒有頭緒。
最終,只能無奈做了一個總結:
“像個說書的……”
中年攤主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說道。
“那你看我順眼不?給我也整一個,我給你弄點好茶葉。”
“瞧見那邊的山頭沒,那都是我一個伙計自己在那邊中的。”
“你給我弄個糖人,那頂不虧。”
中年攤主如是說道。
刨除其他的因素,很難說一個糖人和一包自制的茶葉是否有多大的價值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