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的層次抵達傳奇之后,時間似乎忽然加快了許多。
而且沒有間隔十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作為分隔。
時間的流逝,比凡物時期要更為模糊許多。
更何況于此刻的易春而言,時間也是他能夠操控的元素之一——盡管只能局限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自那個鮫人的后裔離開之后,安諾德的夢境世界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這才是常態: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太過珍稀的資源。
如果沒有易春在這里,它會如同漫天繁星般的無數世界,靜默地度過它們冗長的一生。
雖然易春接觸的存在,大多數都是具備位面旅行能力的。
但放眼整個多元宇宙,從大比例來說,擁有這份能力的群體所占的比例是一個幾乎可以忽略的數字。
只是有的存在,哪怕只是存在。
便如同不斷產生引力的恒星一般,會吸引物質與星體。
有的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光與熱,從而孕育了生命。
而有的,則迷失了道途,從無盡火光增添一抹亮色。
于是,在易春安靜地度過了一段時間后,他收到了一封信。
“致我親愛的摯友及偉大者”
信件是以一枚樹葉的形式保存的,上面的文字是易春頗為熟悉的精靈文。
而來源,則是易春只啟用了一次便沒有使用的“樹洞”。
記憶的書頁,翻到了頗為前夕的頁面。
易春想起了,那個在燃燒的森林下倔強昂首的精靈。
自那次與燃燒軍團的惡戰之后,便未曾聯系了。
這很正常:易春向來不是那種會與友人不停寒暄的存在。
又或許,那次的惡戰讓她覺得蒙受了易春太大的幫助。
這也許使得他們之間的友誼,變得不再那么純粹。
因此,羞愧之下,便罕有聯系。
在此之前,她每逢精靈的節日,總是與易春隔著書信嘰嘰喳喳地述說著許多。
這一次寄信,卻是不知道為何。
易春的目光穿透了樹葉的封存,里面的文字活化了一般活靈活現地浮現在他眼前。
它們在訴說著,一位已然成為母親的友人的托付與乞求:
最終燃燒軍團毀滅了她們的世界。
易春的那位精靈友人-阿諾芙-楓葉,與之前撤離的精靈一起來到了盟友的世界。
并不存在太多的齷齪勾當,至少在信件的文字中并沒有太多的詮釋。
更多的變故,在于時間所帶來的改變。
阿諾芙-楓葉愕然地發現: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她的族人們開始發生某些變化。
她們逐漸掌握了新的語言,并開始適應當地的文化與傳承。
甚至,有的還組合了新的家庭。
能夠與自然精靈結盟的存在,自然都是有著大致相近的思想和價值觀念。
這讓兩者的融合,變得更為迅捷。
雖然,自然精靈們還是自然精靈。
但阿諾芙-楓葉覺得,或許只需要短暫的1000年,新生的自然精靈們便會開始朝著與曾經的傳承存在偏差的方向走去……
她為此怒聲質問部族的長老。
但答案卻是:
“孩子,你為何會認為,在兩個不同文明的交織中,一定會是吞沒那般強硬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