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進行收束的話,或許再過一些年月,這個世界真的會誕生一個具備易春概念的古神。
祂可能擁有獨立的智慧,也可能甚至沒有智慧。
這一點,需要看在傳播的過程中,易春古神這一名諱是否被扭曲和延伸出更多的概念。
比如說:總是有人以此作為恐嚇孩童的詞匯的話。
誕生的古神,或許會具備相關的惡趣性或者邪惡的天性。
只是由于易春本身的存在和對易春概念的天然收束,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極小。
更多的情況,它能夠會基于易春在多元宇宙的形象而進行相關的演化。
但現在,易春的本體意識降臨了。
原本還處于虛無的概念,直接被凝實了。
它不會再出現新的、具備易春概念的古神,而是在原有的基準上增加了新的概念。
以某種粗暴的例子來比喻的說:
在一個原生位面,易春概念的誕生就像上戶口。
在最初的時候它并不一定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可能只是戶籍信息中的一串數據。
而當易春降臨或者一個真的、本土的易春誕生之后,就像一個真實存在的易春使用了這個戶籍信息。
比如開房、上網了之類的。
于是,對于整個世界而言,易春這一戶口不再是數據。
它將與易春之前的行為、傳說相聯系、重組,而不是替代。
這也是易春對于某些位面頗為不爽的原因:
他們先行完成了替換,所以已然有清晰脈絡的易春,是無法再如此輕易地在這里上戶口了的。
當然,易春在意的并不是戶口本身,而是另外一些以此衍生的東西。
“古神易春,我贊頌你的偉大!”
“請賦予我力量與意志,我將忠誠地侍奉于您……”
“來呀!殺死我,我的弟弟!在你所侍奉的神像之前!”
“不!我的愛人!無論是什么,神也好,惡魔也罷,哪怕是是古神!我乞求你們的力量!”
“你不愛我?這不重要……當我們融為一體,一切嘈雜與喧囂都將遠去。”
“舉起你手中的長劍,我的后裔,記住,這穿透**的感覺和痛楚,然后將這一切帶給王國的敵人……”
無盡的嘶吼與吶喊,無盡的狂熱與激憤。
在古神之名傳遞的過程中,它們都被默默地記載和聆聽著。
而現在,它們得以被呈現在易春的面前……
易春感知他們的喜怒和悲歡,陰謀與光榮,神圣或卑劣。
那是凡物熱切且激蕩的生命……
真切的情感、不復偽裝的鋒利……
易春下意識想舔一舔自己的獠牙,他忽然覺得有些復雜。
因為真名的力量,處于真實形態的他,是無法真實地感受這些涌動的情緒。
而現在,依靠另外一條時間線的衍生,他得以以前所未有的距離和視野,去感觸這份凡物的柔軟與堅硬。
良久……
易春所化的狂風散去,他高高地飛于天上。
凡物的情緒,脆弱而堅毅,渺小亦偉大……
他需身處其中,知其五味,洞其根本,從而變化自如,不得拘束。
易春閉上雙眸,科爾斯的物質界遠去,他回歸了虛空的真實。
他感知著神性意識中的異變:
那些躁動的,化為風,呼嘯在森林的寧靜中。
那些甜蜜的,化為草,生長在河畔的溫柔里。
那些酸澀的,化為樹,扎根在泥濘的掙扎中。
當那片神性意識中的森林郁郁蔥蔥,生機勃勃之后,他通往偉大的道路,便已然行至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