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爬蟲之眼的先知告訴廣白,他帶著利刃與王冠誕生,本來應統治這片國度。
但現在,他的王冠被人拿走了、取締了……
這也是為人正直的廣白,能夠在起義軍中始終保持較高威望的原因。
因為爬蟲之眼的先知,也許會緘默不語。
但當他們開口,總是會帶來宛如既定事實般的預言……
人們相信,起義軍中有人竊取了其他將領的天命。
他會成為王國新的王……
這讓即將取得最終勝利的起義軍,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廣白從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就像他能夠毫不顧忌地斬下那禍亂王城的大教首一般。
他記得某個突然離開的家伙曾經說過的話:
“神也許不是人,但當祂獲得了‘我’的概念之后,祂將永遠受制于人性。”
也許真的有神?
但如果祂對凡間的基業真的如此看重的話,祂就不會任由大教首如此胡作非為了。
因此在此之前,王國的教派曾經覆蓋這片古老大地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疆域。
星光下,廣白又一次想起了在人群帶著微妙表情離開后,那位直接否定了他王權之路的爬蟲之言先知對他后來獨自說的話:
“拿走王冠,只因那樣……你方能踏上登天的臺階。”
“莫要忘了那養育和呵護你的村莊……”
直到現在,廣白也沒有太弄清楚那位先知的意思。
他是害怕自己一怒之下報復他,所以說些糊弄的話。
還是說另有深意?
不過,左右也只是些無用的東西罷了。
廣白擺了擺頭,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一個幽幽的目光讓他渾身一緊,下意識就摸上身旁的長劍。
好在很快,廣白就看清了那是一只橘貓。
瞧那模樣,倒是有些像是丟在老家的那只老貓。
廣白有些不太確定,不過在認真觀察那只是一只尋常的貓之后,他放松了下來。
當然,余光仍然有幾分留在那貓的身上。
一是防止某些他不知道的陰毒手段,二則確實是有些懷念了。
說起來,他已經離開那故鄉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在戰亂之下的家鄉,究竟變成了一副怎樣的模樣。
“在想什么?”
忽然,有個蒼老的聲音如是問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甚是慈祥,有某種隔壁大爺般的親切。
廣白沒有回答,只是慣例地應了一聲。
然后……
“鏘!”
醒悟過來的廣白猛然將長劍拔出,他緊緊地凝視著周圍僅存的活物——那只有幾分似曾相識感覺的橘貓!
“是時候了,你在這里的使命已盡。”
在廣白的注視下,橘貓如是說道。
廣百沒有應聲,他的大腦急速轉動。
很快,廣白便想到了之前先知曾說的話以及某個忽然離開的家伙……
隨后,橘貓表示要帶他離開。
廣白拒絕,他表示還有老母需要贍養。
而下一瞬間,還未等他思考清楚對方的底細,一抹橘色的光便徹底淹沒了他的意識。
“雙人票也無妨,長者向來慷慨。”
恍惚中,廣白聽到了某個慈祥的聲音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