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瞧了眼床上還在昏睡的師兄,轉頭淡淡問:“那位大人,是責怪我們辦事不利咯?”
就算楊先生活了那么多年,武功天下高絕,全身還是莫名一寒。
女子更近了一步:“那位大人想要這個天下,自然有楊先生這等高人替他去取。師兄與我實在是本領低微,煩請回去轉告那位大人,我們二人不奉陪了!”
“胡鬧!”楊先生一聲低喝,掌風如刀。
女子本可躲開,可身后就是還在昏迷的師兄,只能咬牙一袖拂去,與那勁風硬碰硬了一記。
兩相交擊之下,勁風四溢,所過之處,火滅燭倒,桌椅崩塌。一道勁風擦著她的臉帶走了幾縷秀發之后重重切在屋內合抱粗的柱上,切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燭光一滅,屋內暗淡,黑暗中兩人同時覺著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雙方氣勁不斷在屋內輕微碰撞,只等一個火星,就要爆發出來。
一片黑暗中,女子身后一聲咳嗽打破了沉寂:“師妹住手。”
原來是不知何時,床上男子已然醒了,此刻借著月光坐了起來,單手扶著床沿,想要站起,腳下卻是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師妹低呼一聲,再不管那個同樣天下罕逢敵手的人物。扶助了男子:“師兄”
男子用僅剩的一只手輕輕拂了拂師妹的秀發,寵溺道:“你為何與楊先生動手,我們同樣替那位大人辦事,這次是我辦事不利,本該去請罪,楊先生前來探望本是好意,師妹你多心了。”
說罷,又略微沖楊先生點了點頭:“楊先生還請不要與我師妹計較,那位大人那里,明日我會去請罪,勞煩楊先生跑這一趟了。”
這位楊先生在那位大人身邊多年,深得大人信賴。那位大人在天下布下的過半棋子都歸楊先生統轄。自己與師妹二人不過是亡國的苦命人,雖然還算有些本事。可那位大人若真是怪罪下來,只恐怕天下雖大,再無片瓦可以容身了。
紅衣女子低下頭,黑暗中,指尖一片殷紅。
楊先生顯然也不愿太過逼迫二人,畢竟這二人也是那位大人較為重要的棋子,更是兩柄利劍。如今雖然斷了一柄,可剩下這柄若是用的好了,還能發揮應有的作用。當即也是緩和下了臉色:“那位大人那里,我會替你解釋。你好好養傷,這是一顆龍虎山的龍虎金丹。”
楊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個和他的墨玉扳指一個色澤的瓶子,輕輕放在了女子的梳妝臺上,轉身走了出去。
身后男子伏地拜謝:“多謝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