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應該明己見機守義,不應因環境而輕易放棄自己的追求與原則。
儒學似乎將此作為反例。
段長峰想了一下,答道。“當年孟子其實并非完全否定馮婦的作為。殿下也知道,再作馮婦實際上得到眾人的擁護,而只是士人們在譏笑他。君子難道就為此舍棄心中準則嗎?當時孟子的弟子也請他去勸齊王開倉放糧救濟在你們,難道他竟會因為怕士人譏笑而不再去勸齊王開倉救民嗎?”
“不盡然,孟子在說這話的時候,是齊王已不愿意用他,不愿意聽他的話了,而孟子自己也知道這個情況,已準備離開齊國了,所以才有這種說法。正如馮婦再次打虎一樣,不再次去打虎吧,眾人正有危難需要自己。再次去打虎吧,又放棄了自己的追求與主張,且為士人所譏笑。孟子也是一樣,不去再勸齊王吧,災民的確需要救濟。再次去勸齊王吧,明知他不會聽,而自己正準備離開齊國,再去勸他,不是又放棄了自己離開齊國的打算了嗎?何況,如果自己現在還要去勸齊王,必然受到齊王身邊一批被重用的人的譏笑。權衡的結果,還是不準備去“再作馮婦”。其實,學生陳臻是了解老師的處境和心情的。所以在向老師提出大家的愿望后馬上又說“殆不可復”。”
“暴虎無已,必有害也。”
“善!我輩行事若是捫心自問,無愧天地,又何必怕士大夫恥笑呢?那些儒士迂腐也是于此。”王川難得提醒了對方一句。“楊皓,他日你也要勿忘初心啊……”
“在下謹記。”楊皓認真的說道。
“就你了吧!”王川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指了指段長峰。“就是你了。”
這盤棋,大勢已成!
段長峰看著,心驚無比。
其他人也不由精神振奮。
“殿下想我怎么做?”段長峰問他道。
“我們商量一下。”王川望了望。“天星子呢,走了嗎?”
走了算是好事啊。
王川老覺得這家伙很煩人。
“殿下找我?”
這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悄無聲息的。
許薇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了一把王川的衣服。
王川有點后悔,早知道不提還好,說曹操曹操到啊。
“算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也想過了吧。”王川問道。“你們有什么辦法?”
“殿下,以我所見我們回到陽城還是只有兩條路線,一是魏國一是唐國。”楊皓當即攤出地圖給他們看了,說道。“我向幾位將尉了解過了,來的時候是走唐國借道,從這里……”
手指輕劃了一下,有了淺淺的劃痕,這便是他們的行軍路線。
“至于我們回程要走哪里。”楊皓覺得。“取決于兩國的態度。”
“唐主是個怎樣的人?”王川點了點唐國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