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就應該學管仲之法,畢竟日后西域北道一旦打通,商賈使團也可以繞路,若將過路費減半,商賈使團必然云集。他們不但會帶來鄯善王所需的各種貨物,還要在鄯善吃喝,進女閭消遣,購買牛馬駱駝。如此便能讓扦泥集市繁榮,鄯善王再從集市上收稅,不就能讓鄯善府庫富裕么,此不加賦而國用足也。”
在任弘的計劃里,鄯善起到的就是一個中專商站的作用,人往來越多,就越是繁榮。
雖然尉屠耆對這一招是否管用還心存疑慮,但還是答應推行。
對話進行到這,尉屠耆已對任弘十分信服,覺得他確實是一心為自己,為鄯善國著想,便鄭重避席,恭恭敬敬地朝任弘作揖,求問第三件事。
“那教之,又作何解?”
任弘道:“鄯善王覺得,如何判斷一個邦國,是否是禮儀之邦?”
尉屠耆一愣:“看其是否有宮室樓闕、鐘鳴鼎食、漢家衣冠?”
任弘大搖其頭:“這些雖也需要,但卻并非最為關鍵。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在讓樓蘭人庶之,富之的同時,還要教之以禮!”
說著,任弘從懷里掏出一卷竹簡來,開篇就是“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陶少孺一看,卻是自己先前奉命抄錄給任侍郎的《論語》。
仿佛傳教一般,任弘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將這卷在西域十分珍貴的《論語》雙手遞給尉屠耆。
“沒有文字,沒有詩書,就不能稱之為禮儀之邦!”
……
兩個多月后,八月下旬。
駝鈴悠悠,一行來自康居的粟特商人牽著駱駝,抵達鄯善國都扦泥,這里已不再凋敝冷清,反而有些熱鬧。
他們除了在城門外遇到兩個穿著漢式絲綢衣冠,正說著蹩腳漢話,相互考較學習成果的鄯善年輕貴族外,一抬頭,竟看到了這一路走來,在諸城邦從未見過的一幕:
鄯善國西門外沒有建立高大的漢闕,但門上正中卻鑲嵌了一塊石板,上面用墨深深刻畫著四個漢字:
“漢鄯善國!”
……
PS:第二章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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