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十分滿意,樓蘭去年已經送了一批冬衣,主要供應東且彌城守軍,因為都護預測,一旦與匈奴開戰,孤懸北庭的東且彌會陷入圍困。
今年這一趟,他要從樓蘭拉走五千套冬衣,渠犁也能產兩千多套,基本能滿足達坂城塞的漢軍需求。
黃霸與之完成了交割,大批牲畜會拉著糧食和冬衣隨文忠北上,黃道長也很關系前線戰事。
“不知這一仗何時能打完?“
“快了。”前線有都護和夫人親自坐鎮,穩得很,文忠倒是不愁,笑道。
“匈奴單于為都護所辱,本來夏天就要撤走,如今熬到了秋末,因為攻城傷亡太大,又不敢強攻達坂城塞,只去圍東且彌。東且彌城高池深,更有兩架絞車連弩,常惠與鄭校尉守著,每天都用烽燧與達坂城塞溝通,無虞也。”
“倒是匈奴人,被斬了一王,折損數千人后,早已士氣低落,身后畜群產的奶快不夠數萬騎吃。再過月余,北庭也沒有足夠的牧草讓馬匹保膘,彼輩必退!”
任都護已向國內發去奏疏,現在就看大漢援軍何時抵達,北庭成了拴住匈奴單于的套索,若朝中能派兩三萬騎來,說不定就能將后撤的單于堵個正著,畢其功于一役呢!
可就在文忠離開樓蘭前,來自長安的人終于到了。
來的卻是被任弘派回長安請援的馮奉世,他不但是傅介子的舊部,還與朝中張安世半引退后,地位僅次于大將軍的二把手韓增有交情,但這一次,馮奉世帶回的卻不是好消息。
“長安不會派兵到北庭堵截單于,只會讓趙充國將軍勒兵兩萬騎于朔方,進至受降城,威脅單于退兵解北庭之困。”
“這是為何?”文忠急了,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可是都護創造的難得戰機啊。
“國中出大事了。”馮奉世想了想,還是給文忠和黃霸交了底。
“出了何事?”
“莫非是……”
文忠大驚,而黃霸也驚愕不已,還記得元霆元年朝廷支援烏孫的計劃,也是被一件“大事”耽擱的。
總不會是天子忽然駕崩,或者大將軍又雙叒叕換皇帝了罷!
“這次不是因為**。”
馮奉世朝頭頂指了指,也十分無奈:
“是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