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貝蒂原本是一個有著一頭淡褐色頭發的可愛小姑娘,她有一對迷人的小虎牙,還有個完整的家庭。
但這些已經是過去式,父母跟親人都在災難中死去,她哭泣并不是因為身上的傷,也不是因為饑餓。
真正的原因是,她唯一的弟弟快要死了,彷徨無助的貝蒂每天都在跟路人哀求,只希望能有個好心人救一救自己的弟弟。
她沒有想到,現在的同情心是如此低廉,一次次的感到絕望,又一次次的抱著希望,貝蒂累了,剛才再一次請求別人幫助的時候,她的后背被人打傷了,根本看不清肇事者是誰。
“嗚嗚,媽媽、爸爸,貝蒂真的沒用,弟弟就要死了,嗚嗚。”
滴答滴答。
陰森潮濕的巷子中,不時的有水滴落下,它們有的輕輕打在貝蒂的身上,這或許是唯一能夠安慰她的東西了。
“咳咳咳,咳咳。”突然間,一陣劇烈咳嗽傳出。
聲音是由躺在破舊板車上的男孩發出的,估摸著只有七八歲的年紀,一臉的病容,整個人看去瘦巴巴的,他的皮膚間散布著塊狀的凸出白斑,一頭褐色的短發濕漉漉的,模樣有些嚇人。
更加可怕的是,這個小男孩的雙腿腫脹得厲害,比成人的大腿還要粗,因為這個,他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臃腫的雙腿呈土黃色,上面遍布著裂紋,與小男孩身體的其他部位完全格格不入。
“布索,我是姐姐,你怎么樣了。”
貝蒂急忙蹲到了板車跟前,她急得眼淚直流,因為自己的弟弟總是游離在半昏半醒之間。
“姐姐,姐姐,我好冷,也好餓,我怎么看不見你,姐姐你在哪里。”小男孩著急了,他努力想伸出手,卻是沒法做到。
“在這,姐姐一直在這。”貝蒂抓住了布索的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姐姐,姐姐,我會死掉嗎?”小男孩緊緊抓著貝蒂的手,虛弱地問道。
“不會的,布索,你會好起來的,相信姐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嗯,姐姐,我相信你。”
沒過多久,小男孩再次陷入了昏迷,貝蒂無力地站了起來,她突然發現,在自己剛呆的管道不遠處有一包東西。
貝蒂記得很清楚,之前那個位置上是沒有東西的,她多少能夠猜到當中包著什么,那種用來包裝面包的紙并不陌生。
顫抖地拿起那包東西,貝蒂沒有著急打開,她立刻沖出了巷子,想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找到那個好心的人。
但結果讓她感到失望,這會兒那名好心人早已不知去向。
“謝謝你,好心人,祝您一生平安。”
貝蒂的臉上帶著熱淚,她真心地祝福著那位好心人,同時也感到遺憾,既然給了自己食物,為什么不多發發慈悲,救救自己唯一的弟弟。
好心人究竟去了哪里,答案可能就在鎮上的某段街道中,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披著灰色的袍子,正朝著集市處趕去,他們并不需要貝蒂的感恩。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把面包給她們,那可是我們中午的口糧。”將袍子的連帽摘下來,亞格看了身旁的朗伊一眼。
對于剛才朗伊自作主張地將面包留在那里,亞格沒有去阻止對方,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提出疑問。
“亞格大哥對不起,她們太可憐了。”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朗伊已經泣不成聲。
“朗伊堅強點,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想到的對方的遭遇,亞格停下腳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