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哥不哥的,叫我大頭就好,這是你弟弟?”大頭笑著對張圣濤說道,
“我三弟,你多操下心”,張圣濤點頭,
“好,剛哥之前交代過了,有什么好操心的,只要不怕苦”,大頭笑了笑,遞過來一個手套:“來吧,先把這堆轉搬車上。”
張朋看了看,二話沒說,埋頭苦干起來。
張圣濤看著兄弟步入正軌,打了個招呼,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要知道工地是計分制,干多干少都是自己的。
汗水揮灑,火力全開。
張朋第一次體會到勞動人民的辛苦,簡直比之前在看守所還累。
這種勞動是對人的意志和體力的巨大考驗。
裝磚,卸磚,裝磚,卸磚……
重復而單調的動作,極大磨損了他的熱情,甚至第一次讓他懷疑,來工地搬磚,真的是一個好選擇嗎?
到了后來,張朋只憑本能在行事,放空腦袋,想的越多越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汗水早已經浸濕了上衣。
“來,歇歇吧,喝口水”,大頭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朋搖了搖腦袋,直起身子,巨大的酸疼襲來,手都有點顫抖,顫巍地接過水壺,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吞咽起來,第一次覺得開水也如此的甘甜。
“謝謝你,大頭哥”,張朋突然意識到喝的是別人的水,不好意思地把剩余半壺還回去。
“客氣啥”,大頭憨笑道,“你這身體可以啊,我第一次看到新人能堅持這么久的。”
“是嗎?”張朋不是很確定,
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再也沒有往常的自信了,原來真不是超人啊。
看守所雖然也勞動改造,都是小活,打掃衛生,偶爾裝卸,像今天這么大工作量,幾乎不可能。
沒有用武之地,讓張朋產生了一種體力超強的錯覺,半天的搬磚生涯,頓時把他打出原形。
“肯定的,其他人連你一半都堅持不了”,大頭認真解釋了下,
“你第一次干這個,幾乎超過熟練工了,身體底子太好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肯定不相信你之前沒干過。”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張朋回了一句。
“不是的”,大頭接著說道:“來工地找活的,哪一家不窮,你這絕對是天生的,就憑這素質,到哪也不愁找飯吃。”
“呵呵”,張朋只能笑。
“怎么樣,還行不行?”大頭開口問道,
“行,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張朋咬了咬牙,
“哈哈”,大頭大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來吧。”
張朋忍著渾身的酸疼,又投入到眼前的大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