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年喜滋滋的來到趙昕面前,頓首拜道:“臣永安縣開國伯、皇城使、天武軍副指揮使兼知春坊、擲彈軍指揮使永年,敬拜國公……”“唯國公千秋!”
“起來吧……”趙昕看著這個嘚瑟的家伙,擺了擺手。
就在昨天,劉永年升爵了。
從開國子爵,升到了開國伯爵,食邑增加了兩百戶。
也算是邁出了他人生的一大步。
為此,其亡父舊部們紛紛發來賀電,趙昕聽說,光是三司度支判官鄭鑲就給劉永年送了整整一車的禮物。
拍馬逢迎者,更是幾乎將劉府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好在,劉永年知趣,懂分寸,不止所有禮物原封退還,還謝絕訪客。
這讓他在朝中的物議評價,有所上升。
很多人都說,劉永年幾乎有做文臣的潛力了!
這對大宋外戚來說,可謂至高評價!
上一個被人如此形容的,還是乃祖劉美!
當然,其實,大宋的外戚,壓根不想當文臣——俸祿太低,升官太慢,還要磨勘循資,簡直煩人。
外戚多好!
伺候官家伺候的好,升官加爵,眨眼的功夫。
“國公……”劉永年爬起來,問道:“臣此來,乃是想請國公,略授德音,以教擲彈軍上下諸事……”
“嗯?”趙昕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孤不太懂禁軍的事情,但也知道,禁軍多有狡猾無賴之人……”
“這擲彈軍,關乎國家未來十年、百年大計!”
“卿萬萬不能松懈!”
這大宋三衙禁軍,百年下來,弊病叢生,又有將門、外戚互相勾結,近親繁殖的情況嚴重無比。
除了駐屯在外郡的禁軍,現在還能有戰斗力外,這汴京禁軍,除了上四軍,幾乎整個爛完了。
吃空餉、喝兵血的軍官,到處都是。
在這個情況下,中禁軍和下禁軍的很多士兵,為了養家糊口,什么事情賺錢就做什么。
上次郭奎等人能夠組織得起人手,沖擊春坊,妄圖縱火,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趙昕可不想,自己的擲彈軍里,也出現那些舊禁軍的情況。
“臣知道……”劉永年低頭道:“募兵之事,臣會親自把關,將諸般頑劣之人,隔絕在外!”
劉家可是禁軍的地頭蛇!
從劉美開始到現在,劉氏三代人,都做過皇城使。
特別是劉美,長期擔任龍衛、神衛指揮使、侍衛馬軍都虞候!
三衙上下,劉家有著大量舊部。
劉永年自信,有他在,三衙上下都得給他幾分薄面,不敢陰他。
趙昕聽著,卻是搖搖頭:“卿不可大意!”
“禁軍的事情,卿比孤了解!”
“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輩,應有盡有!”
“雖說雞鳴狗盜,也有其用,但這擲彈軍,軍法、制度最是關鍵!”
“卿務必替孤與阿耶把這個關把好,勿放無賴一人進擲彈軍!”
“臣謹奉德音,必不敢違!”劉永年連忙保證:“假擲彈軍所募之士,有一人為無賴鬧事之人,請國公取臣頭以祭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