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是你么?
馬車里,美麗少女極有神采的眼眸微慍,綠蘿已怒斥道:“哪里來的登徒子,竟敢直呼我家郡主的閨名?”
郡主?張寧怔了一息,隨即恍然,很是欣慰地想,不錯不錯,悠悠運氣不錯,一穿就穿到什么郡主身上。現在兩人總算在大明朝重逢了。
失而復得的狂喜充塞張寧腦海,直接無視婢女的喝斥,放下小凳子,沖了上去。
“啊!”
綠蘿的叫聲驚天動地,嚇了張寧一跳,嘟囔道:“我又沒怎么你,叫什么叫?”
“你你你你下去!”怕歸怕,綠蘿還是很忠心的,攔在車門口做誓死護主狀。
張寧翻了個白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我和你家主人是舊識,快讓開。”我們可是上輩子的戀人,這輩子命中注定的夫妻。
馬車里,美麗少女秀眉微蹙。
綠蘿圓圓的小臉氣得通紅,雙手用力推了一下。
車門前空間狹小,加上積滿雨水,再被綠蘿這么一推,張寧立足不穩,整個人倒飛出去,“叭嘰”一聲摔在雨水里,濺起大片泥水,后背好不疼痛。
綠蘿喝斥車夫:“傻站什么呢,還不快走?”
車夫唯唯應了,手腳并用爬上車把,揚起馬鞭,駕著車走了。
張寧半天爬不起來,直到想起過一刻鐘,在玉佩的作用下,剛才的好運氣轉成壞運氣,以致小婢女態度惡劣,女朋友避而不見,趕緊摘下系在腰間的玉佩放進隨身帶的小匣子里,才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這塊玉佩果然邪乎啊,居然能讓我遇到女朋友。張寧就著雨水洗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站起身,審視自己,不由搖了搖頭。自己像在泥水里打過滾的落湯雞,悠悠那么愛漂亮有潔癖的人,怎么肯出來見自己?
張寧順原路回府,婢女清兒大為吃驚,道:“公子,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大雨天還去打架?
三月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下雨天氣溫比晴天低很多,再被雨水淋了個透,張寧一路跑回來還不覺得,這時在廳中一站,被風一吹,只覺無比寒冷,忙道:“備熱水,我要洗澡。”
有婢女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動手。
清兒見他凍得臉色蒼白,應了一聲,指使幾個小丫頭去提熱水,不一會兒,熱水備好。
張寧不用人侍候,自己脫了衣服跳進冒著熱氣的浴桶,泡在熱水里,舒服得直嘆氣。
…………
馬車里,美麗少女接過婢女綠蘿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道:“說過多少次了,好好說話別動手,怎么不聽?萬一把人摔壞了怎么辦?”
“郡主就是心善。登徒子摔死了活該。”綠蘿恨聲道,最見不得這些人像蒼蠅一樣追逐郡主了,摔死一個少一個。
美麗少女極有神采的眼眸瞟了綠蘿一眼,綠蘿低下頭不敢再說。
馬車在雨中行駛,雨點不時敲打車壁,美麗少女腦海中不時浮現一幅畫面:一身錦衣被泥水污黑的少年沖向馬車,擼起袖子,和車夫一起托起車轍。
哪怕慕名而來,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呢。她微勾唇角,無聲自語:“長得挺不錯的,只是攀談的手段沒有新意。”
一刻鐘后,馬車駛進一座豪華府邸,停在滴水檐前,自有婢女取來繪工筆仕女畫的油紙傘擋在馬車前。綠蘿卷起車簾,美麗少女這才移步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