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他才感到饑腸轆轆,天都快黑了,雨也小了,他竟忘了吃飯。
…………
天陰沉沉的,層層烏云堆積,雨似乎隨時會下。
張寧站在樹蔭下,望著斜對面的朱漆大門,門口停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低聲下氣和坐在門前的老仆說著什么,老仆只是搖頭,良久,中年男人無奈上車離去。
張寧走近幾步,牌匾上出自名家手筆的大字映入眼簾:“安定郡主府”。
好氣派的府邸!
這是女朋友的居所呢。張寧小小驕傲一下,從小匣子里取出玉佩,系在腰間,整了整衣帽,大步走向坐在門前的老仆。
“煩請老伯通報一聲,就說張寧求見郡主。”張寧朝老行禮陪笑道。
老撲接連被打擾,很有些不耐煩,可眼前的少年笑容真誠,倒不好發脾氣。他神色和藹,語氣不知不覺溫和很多,道:“郡主不見外客,你回去吧。”
張寧努力爭取,道:“我和郡主是舊識。”
這些少年啊,都是一個樣兒。老仆無聲感概,搖了搖頭。
張寧并不知道這個長相平常的老仆脾氣暴躁,若沒有玉佩好運加持,早就被攆得滿大街跑。他拿出一幅畫像,展開給老仆看,道:“老伯請看,這是我為安定郡主畫的小像。”
像都畫了,可見兩人真是舊識。這是張寧自以為是的想法。他來之前,憑對女友的思念和那天驚鴻一瞥,畫了這張像,也有通過再次確定安定郡主就是前女友悠悠的想法。如果不是前女友,就是天仙當面,他也瞧不上眼。
老仆眼角余光瞥了畫像一眼,差點沒氣暈過去,霍地起身想喊人捉拿登徒子,進角門后有些發怔,喃喃自語:“我進來干什么?”
張寧見老仆臉色大變,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進角門后馬上把門拴上,哪還會不明白,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再下決心:“這次一定不能再錯過了。”
剛才他已繞這座占地極廣的府邸轉了幾圈,觀察過周圍的環境,于是二話不說繞到側門,守在那里。
不到十息,角門打開,走出一個胖肥的婦人。
“大姐,跟你打聽一個人。”張寧說著拿出另一張小小的紙,紙上畫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頭像,大臉龐,塌鼻子,下巴一叢胡子修剪得極整齊,讓他看起來精神不少。
這是和張寧一起托起車轍的車夫。身為安鄉伯獨子,原主從小在父親的棍棒下讀書習畫,張寧自然也會。
為防萬一,他不僅畫了女朋友的畫像,也廖廖數筆勾畫出車夫的頭像。
胖婦人瞟了一眼,道:“這不是馬三嗎?你找他有事?”
“是有事。”張寧信口胡編:“他上個月在賭場借我三兩銀子沒還,這下可算找到他了。”
“他借你銀子?”胖婦人狐疑道:“馬三老實巴交,平時屁都不放一個,怎么會去賭場,你認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