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求親被拒,但那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張寧只會認為在這萬惡的舊社會,在包辦婚姻當道的情況下,女朋友沒辦法自己做主。
這人,明明說的是正事,卻語氣輕佻地調戲人家。悠悠嘲怪地白了他一眼,道:“別胡說。”
看起來更像撒嬌啊。張寧失笑,道:“不信,你就看著好了。不知道太皇太后的身體怎么樣?”
“你怎么總是說些犯禁的話?皇祖母的玉體,也是外傳得的?”悠悠無語了。
帝國核心人物的身體狀況確實是高級機密。張寧自知失言。他想知道太皇太后還有多少日子,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謀劃,因而沒往深里想。
“我有事拜托你。”張寧自然而然轉移話題,說出今天來的目的:“能不能在適當的時候,在太皇太后面前說幾句話?”
“什么話?”悠悠道,想到他膽大妄為,可不要利用自己胡作非為,又加上一句:“我沒能力動他。”
誰不知道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動他先把皇帝得罪了。
“不,我想讓你在適當的時候將他的惡行揀要緊的告訴太皇太后。”張寧誠懇地看她,道:“我怎會讓你涉險?更不會讓你說違心之言。他在宮外的所作所為,太皇太后哪能盡知?不用多說,揀要緊的說上幾句就行。”
兩人都以“他”稱呼王振,雖然婢女們站得遠遠的,但兩人十分謹慎。
你倒挺機靈,想借太皇太后的手除去他。悠悠極有神采的眼眸凝視張寧一息,輕輕頷首:“好。”
據實說幾句話,不牽連鄭王府,不違背她的良心,倒也無妨。她思忖間,略微遲疑的開口:“陛下年幼時,先帝便駕崩。這些年陛下待他很有些不同。太皇太后怕是無法做得太過。”
皇帝的面子還是很值錢的,若真不顧他的顏面,怎么樹立他的威嚴?帝王若無威嚴,這位子如何坐得穩,江山怎能穩固?
她這是提醒我,太皇太后也有不得已的時候嗎?張寧道:“我明白。”見她依然凝視自己,再說一遍:“明白了。”
明白就好。悠悠道:“父王來信說,令尊親自寫信為你求親,他回信拒絕了。”
豈止是拒絕,簡直是覺得奇恥大辱,這些自然無須告訴他。
張寧前天接到張勇的回信,極為自傲地提及求親之事,沒想到鄭王已經拒絕。看來鄭王和京城有特殊通信渠道,比軍方的通信要快。他想了想,道:“鄭王同意,太皇太后不肯應允,也沒用吧?”
“是。”悠悠坦然道。
自她到京城,受封郡主,深得太皇太后歡心,她的婚事就不由父王做主了。
張寧估計一刻鐘快到,趁現在提起,心一橫,干脆道:“悠悠,如果你能做主,你會答應嗎?”
小名這么自然而然地從他嘴里說出來,讓悠悠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既有些害羞,又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