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搖頭:“不是。很多男子的字不如她,詩我沒見過,不過大家都這么說,想必差不了。琴么,倒是聽過一回,太皇太后千秋,她曾進宮祝壽,在慈壽宮彈了兩著曲子,說繞梁三日也不為過。”
張寧呆住了,喃喃道:“不會吧?”
想起那日街頭偶遇,她帶小丫頭去柘潭寺進香,一點不像才女,就是身材不錯,氣質很好。
“你后悔了嗎?”悠悠步步緊逼。
若真是這樣,貌似有點后悔。不不不,不能這樣說。張寧果斷否認:“我只愛你一人,別的女子于我有如……有如……”
悠悠微微一笑,道:“有如什么?”
“沒有差別,都一樣。”張寧道。
“哈哈哈。”悠悠輕笑出聲,道:“瞧把你急的,倒像我是妒婦一樣。”
你就是。張寧腹誹,道:“你是不是著急了,才讓王爺趕緊進京談妥親事?可惜家父尚在大同,無法回京,只能書信來往。”
鄭王已經拒絕親事,張寧估計父親不會再托媒求親,要鄭王主動托媒難上加難。這么一想的話,這門親事能成的機會不高。這可怎么辦?他皺了皺眉頭,隨即想,車到山前必有路,怕什么?何況他有加運玉佩。
悠悠道:“父王奉詔進京,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提醒你,可以趁此機會,圖謀一番。”
說得好象真跟你沒有關系似的。女人呀,就是口是心非。
張寧故意兩手一攤,道:“我無法可想。”
悠悠不樂意了,俏臉一板,道:“必須想。”說完轉身走了。
有情敵就是不同啊。張寧大樂,笑出了聲,目送她婀娜的背影越走越遠,竟不是去昭仁殿,而是回慈壽宮。
太皇太后病情逐漸好轉,手指能動彈,但仍臥床,孫太后捱不住,已回宮去了,只有悠悠依然在榻前侍奉湯藥。
她這是聽到風聲,特地來試探我?不過想到高挑秀麗的楊容兒,張寧的笑容更燦爛了,這位姑娘貌似也挺鐘意他。
又過了幾天,張寧回府,接到楊士奇派老仆送來的信,讓他過府一敘。張寧心想,這是要催促他了。
果然,剛在書房分賓主坐下,楊士奇便道:“不知安鄉伯回信沒有?”
張寧含糊道:“尚未。”
“難道他對老夫的孫女不滿意?”楊士奇銳利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張寧的五臟六腑。張寧硬著頭皮道:“瓦剌時常攻城,想必戰事吃緊,他忙不過來。”
“胡說,老夫這些天只看到一封來自大同的奏章,言明瓦剌使者一共兩千五百多人朝貢,哪里來的戰事?談何吃緊?”楊士奇怒了。你當老夫好糊弄嗎?
張寧苦笑:“實不相瞞,小子進宮當值五天,休沐一天,實在是無暇他顧,前天休沐才抽空給家父寫信。”
楊士奇臉色稍霽:“原來如此。”頓了頓,又道:“老夫這就修書一封,和安鄉伯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