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封興昌伯了,得有自己的府邸啊。”劉念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出營趕來賀喜,話沒說三句,便讓張寧自己建府。
張寧喝著茶,淡淡道:“建什么府啊?住這里挺好的。”安鄉伯府是福地,要不然他不會穿到這兒,也不可能短短三四個月便封官封爵。
嗯,他是絕對不會說有玉佩的作用在里頭的。雖然顧興祖試遂發槍時,他趁出殿之機悄悄把玉佩戴上,這才敢站在朱祁鎮身側,一旦有意外發生,一個側身便能為朱祁鎮擋子彈,要不然他怎么會這樣做?
顧興祖真有二心,在救駕之前,他肯定會先確保自身安全。
也有可能戴上玉佩,朱祁鎮才會在感動之余封他興昌伯。這件事張寧已經想了幾次,他獻圖有功沒錯,功勞大到封伯爵卻是有點過了。造出遂發槍和子彈的將作匠少監只賞五十匹絲綢。
劉念興沖沖道:“這里是安鄉伯府啊。你憑能力贏得的爵位,為什么不重新建府?”
言外之意張寧明白。在外人看來,他們這些勛貴子弟一出世就含著金鑰匙,衣食無憂不說,還有婢仆侍候,能讀書學騎射,是很多百姓不能企及的。可同時,他們的身上也貼著“廢物”的標簽,人們會認為他們只是會投胎,沒有一點謀生的本事,簡稱“米蟲”。
勛貴子弟們努力是用實力證明自己強爺勝祖,不靠余蔭,而是光宗耀祖。張寧小小年紀便做到先祖盡其一生才做的事,怎么能不讓“興昌伯府”的牌匾亮瞎世人的眼?就像但凡通校閱的勛貴子弟,都會不時把御賜的金腰帶示于人前是一樣的道理。
他道:“我父親常年不在京中,我又沒有兄弟,另外建府,這所府邸怎么辦?難道留仆役們打掃?”
“有什么不可以?”劉念一臉憧憬地道:“要是我能得爵位,肯定另外建府,決不在誠意伯府住。”
“襲爵的是你大哥劉世延吧?”張寧一臉無奈地道。你兄弟四五人,我是獨子,你好意思跟我相提并論嗎?
劉念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加強語氣道:“總之一定要建府。”
張寧失笑,打趣道:“要不,在安鄉伯府的牌匾下面再加一塊興昌伯府?成什么樣子嘛。”
“這樣很好啊,讓人知道,府上一門兩伯爵。”劉念羨慕地道。
“算了。”張寧不為所動,倒不是他不想重新建府,而是府上除了他只有仆役,沒必要鬧騰。
…………
劉念回去沒一會兒,顧淳來了。不是他不想和劉念一起來,而是兩人擔著訓練軍士的責任,不能一起離開神槍營。
“必須大肆慶賀。”顧淳站在花廳正中間,抬頭挺你,用力揮拳右手,大聲道。
張寧笑看他,道:“這是做什么?”你以為你在演講嗎?
“我已經派人去醉仙樓訂了座,出營時又請了假,待阿念回來,我們便去醉仙樓慶賀。哦,令尊不在京中,你讓府上的宗親料理一下,在府門口搭戲臺子,唱上三天大戲,再撒三天銅錢,做上三天流水席……”
張寧越聽越覺得熟悉,待他說完,總算明白熟悉感的來源了,這具身體的原主滿京城找勛貴子弟打架時,曾遇到有人中舉,便是這做派。他笑得前仰后俯,道:“這是士紳府上有人中舉才做的事吧?”
“一樣的。”顧淳嚴肅道:“你比中舉更加光祖耀祖。學子們今年考不上,下一科再考,你這可是前無古人,后無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