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啊,他今天過來,不僅鄭王在書房和他說話,就是郡主也請他過去。”鄧志成聲音里帶著笑意道:“不知道他今晚還會不會過來,鄭王今天沒有出府,滴酒不沾,要是過來就有好戲瞧了。”
今天一定要讓鄭王撞破他們幽會的丑事,哼,堂堂郡主,夜會情郎,情郎還是皇帝賜婚的未婚夫,錦衣衛指揮使,若傳揚出去,張寧倒沒什么,安定郡主的閨名可就毀了。誰讓她招張寧為郡馬呢?該!
鄧志成心里無比惡毒地想,臉上的笑意更濃,只是運泔水的男子繼續綁泔水桶,沒有轉身,沒看到。
他道:“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曹公公的意思,先搞臭安定郡主的名聲,再就這件事攻訐張寧。只要安定郡主讓皇室蒙羞,太皇太后肯定不會再寵愛她,取消她郡主封號也未可知。只要她不能成為張寧助力,下嫁張寧又有什么?”
鄧志成心里明白,這是曹公公吩咐的下來的事。他道:“請轉告曹公公,這件事就在今晚,請他明天聽好消息吧。”
運泔水的男子道:“你可記住了,一旦鄭王撞破他們的事,你就嚷起來,嚷得全府人人皆知,再在后門點亮三支火把。準備好了,只要看到三支火把,馬上派人去請和怡郡王,他嘴碎,肯定會傳揚出去,再加上我們推波助瀾,安定郡主的名聲不丑,也難了。”
鄧志成冷笑兩聲,道:“搞臭她的名聲,讓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失寵算什么?照咱家的意思,逼得她今羞自殺才好呢。”
運泔水車的男子道:“這個隨你。”
兩人談妥,男子也綁好泔水桶,拉起泔水車消失在側門的狹小胡同。
鄧志成看看左右無人,轉身進了側門,掩上側門,還沒轉身,口鼻和脖子同時一緊,整個人被拖到側門不遠的樹后。
一個聲音隨側側道:“要撞破他們的好事,搞臭郡主的名聲,逼得郡主自殺?你挺能耐啊。”
聽到這兩句話,鄧志成只覺如墜冰窖。剛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站在運泔水的男子側后方一兩步遠的地方,聲音很低,應該沒有第三人聽到才對。這人,怎么知道?
他拼命掙扎,既想逃開這人的魔掌,又想分辨,可是身后那人一雙手有如鐵箍,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紋死不動。
那人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稍一用力,鄧志成喘不上氣,頭一歪,暈了過去。
那人拉起他一只腳,把他拖到早就準備好的,離這里不遠的一個院子,院門的鎖早就被扭斷,那人一推,院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郡主府只住悠悠和鄭王父女兩人,大把的院子空著,婢仆也不多,大多在父女倆所居的院子侍候。要找一間空院子實在太容易了,要找一個僻靜所在很容易。
天色將黑未黑,依稀能看到院里有一口井。
勒暈鄧志成的正是瘦小漢子,他剛才一直伏在靠近兩人說話地方的屋瓦上,聽力又好,哪會聽不清兩人說什么?對鄧志成哪還會手下留情?
井旁有一只鐵桶,瘦小漢子打一桶水澆在鄧志成頭上,鄧志成一動不動,他又打一桶水再次澆下。如此澆了六七桶,鄧志成才睜開眼睛。
天色又再暗一些,鄧志成一時沒看清眼前的景物,瘦小漢子以為他沒醒,又一桶水澆了下去。
鄧志成一聲慘叫。
這個時候,張寧的馬車駛進安定郡主府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