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鐘九響,喜宴開始。
墨迪已然閉關,墨星羅暫代執掌不老峰一切事務,他沒有代表主家致辭,只是含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作為喜宴的開端。
院中熱鬧極了,推杯換盞,箸起箸落,喧囂更甚之前,有的人甚至行起了酒令。
廳中卻是另一番景象,若院中是隆隆夏日,那廳中就是飛雪寒冬,冷清的沒有一點喜慶氣氛。
韓學思看在眼中,覺得入口的菜肴寡淡無味,伸手抓住墨翠在桌下的纖手,轉頭看著她微微一笑,墨翠抽回自己的手,依舊冷著一張臉。
賀奇峰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一本正經說道:“賢弟,弟妹,敬你們,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韓學思揮手示意他坐下,面帶笑意道:“謝了,本公子重傷未愈,喝不了酒,改日和兄長痛飲。”
坐在主位的墨星羅冷冷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周士心端起酒杯起身,看著一身黑衣的賀奇峰說道:“賀公子,姓周的敬你一杯。”
賀奇峰斜靠在椅中,一副慵懶模樣,笑道:“一杯怎么夠?”
周士心道:“那三杯?”
“三杯怎么夠?”
“那九杯?”
“痛快,喝!”
二人接連喝了九杯,那叫一個豪邁,在韓學思眼中就是活脫脫兩酒鬼。
林甲和周士心清楚韓學思和賀奇峰的來頭,所以始終態度客氣,看在別人眼中自然是高人風范,待人不論對方身份一視同仁,那兩位簡直是沒頭腦的憨貨,對于兩位出云境大人物的客氣坦然受之不說,態度那叫一個傲慢,果然是傻子才和傻子玩。
那是兩個傻子,高九斤那么覺得,奚溪也那么覺得,二人相視而笑,舉起酒杯隔空碰了一杯。
又喝一陣,廳中客人開始離席敬酒,斷坪涯和不老峰是姻親,領頭的是梁心的幼弟梁碩,歲數不大卻心思剔透,敬酒次序和禮數拿捏的恰到好處,便是韓學思酒杯都沒碰他也先干為敬,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
高九斤和奚溪打著主意來給不老峰添堵,不然怎么會勞師動眾跑那么遠,只向兩位箜篌城來客敬酒,然后便退回原位,臨走時都不忘飽含深意的看了墨星羅一眼。
一名不老峰弟子急匆匆走進來,附在墨星羅耳邊耳語幾句后快速退下,墨星羅又向墨星圖耳語幾句,墨星圖起身離席,快步向外走去。
沒過一會,院門口傳來打斗聲,墨星羅領著兩位長老離席而去。
一名穿著華美衣衫的年輕人反剪住墨星圖雙手,推著他走向大廳門口,幾名不老峰弟子握著彎刀圍著他,跟著他的腳步移動,不敢輕舉妄動。
墨星羅握著彎刀刀柄,盯著那人問道:“何人,還不將我二弟放開?”
那人聽了之后將墨星圖放開,笑著說道:“原來是不老峰二公子,得罪了。在下南詔國四品金刀侍衛明端,奉四皇子之命來給不老峰送上賀禮,守門弟子無禮至極,在下無奈,只能出手得罪了。”
南詔國四皇子楊行煥曾向不老峰提過親,想必是求情不成才派人過來尋釁,便是這樣墨星羅也沒有絲毫懼意,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不老峰和貴國四皇子素無來往,禮物萬不能受,請回吧。”
明端擺手道:“誤會了,禮物是送給貴派新姑爺韓公子的,還請韓公子出來說話。”
賀奇峰挑眉說道:“韓公子,有人請你出去敘話,給面子嗎?”
韓學思對著門外道:“東西留下,滾吧。”
明端并不生氣,說道:“四皇子說了,以后韓公子若是到了敝國一定要知會一聲,咱們好盡地主之誼。”
韓學思冷冷說道:“回去告訴楊行煥,之前的事情若是他做的,本公子定會找他算賬,滾吧。”
明端搖頭苦笑,向墨星羅行了一禮打算離去,剛欲轉身聽到一句極為刺耳的話,是剛出大廳的高九斤說的,“小小四品侍衛怎么能入得了咱們韓公子的眼,便是四皇子親至也是一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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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圖狠狠瞪著高九斤,冷冷道:“姓高的,這筆賬記下了。”
明端沉著臉看著高九斤,說道:“你哪位?”
不老峰一位年輕長老立馬說道:“高九斤,水光溪少主,在咱們苗地橫行慣了的。”
高九斤冷哼一聲,沒趣的走入廳中重新落座。
賀奇峰端著酒杯,冷笑道:“那只臭蟲說的不錯,便是楊行煥來了也是這般光景。”
林甲笑道:“賀公子話藏玄機,當浮一大白。”
酒鬼賀奇峰立馬道:“好說,浮一大白,林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