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找墨星圖告狀無果的年輕弟子沒有食言,出了不老峰便去了大長老那座庭院深深的宅子,不過卻沒能進門去。宅子大門緊閉,門前站著數人守門,一個個手握刀柄,臉上表情嚴肅,顯得小心翼翼。年輕弟子已經走上門前空地,若是抽腳退回倒顯得鬼鬼祟祟,于是硬著頭皮向門口走去。
都是一個寨子的,歲數相差不多,幾位守門人認識早早就去不老峰修行的年輕人,最前一人笑著說道:“厲哥兒來的不巧,大長老正在院中議事,若是有著急的要緊事便等一會。”
叫許厲的年輕人說道:“小弟要說的事情大長老肯定已經知曉,我去看看許川師兄。”
不巧的是許川也沒在家,心思深重的許厲又撲了個空,因為此時已不再是不老峰書舍執事許川正坐在大長老的院中。
大長老雖然很少出小院,但在不老峰耳目眾多,消息自然靈通,昨天聽說有人在渡頭造橋,兩位公子沒加阻攔,甚至連一點意見都沒有發表,于是他也沒有發表意見。昨晚聽說心傲氣高的孫子許川書舍執事的身份被二公子擼了,他很生氣,見到最疼愛的孫子時卻是笑意連連,讓他安心養傷便是。今早聽人來報,那位跟著新姑爺一起來的紫衣年輕人打傷多名弟子,覺得不能再裝聾裝瞎坐視不理,趕緊讓人把另外七位長老請過來議事。
院中,八位長老分坐兩排,許川坐在大長老后面,臉色略顯蒼白。
最年輕的八長老也已古稀之年,精神頭倒是很足,他氣憤道:“峰主和長公子都在閉關,二公子要反天了,居然要讓那姓韓的領著新弟子修行,說什么咱們不老峰傳下來的修行方法不當,當真是可笑之極。”
“什么?”另一名長老瞪大眼睛,急道:“不老峰傳承幾千年,一直這般修行,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二公子莫不是瘋了?”
“鬼知道他是不是藏著私心。”
“別的先不去說,那姓韓的要造橋,兩位公子怎么也不攔著,就算水光溪的人現在不過來,到時候若是比武輸了再毀橋,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二長老不去理會他們,看著邊上愁眉緊鎖的大長老說道:“那姓韓的什么來頭可查明了?”
大長老緩緩說道:“有點來頭,不過不至于把峰主和大公子都嚇到閉關,至于怎么敢這般高調就不可知了,或許人家從心眼里就瞧不起不老峰這等小宗門,或許被二公子利用了,也未可知。”
二長老皺眉道:“難道又要和三十年前一樣?”
三十年前,不老峰老峰主暴斃,正是他們八人聯手將天賦修為更出眾的墨家老大驅逐出山,墨迪這才登上峰主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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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了他們的長老之位,轉眼便是三十年,中間得了多少好處,占了多少便宜他們自己恐怕都記不清了。
三十年后,那一幕又要重演嗎?
大長老說道:“星羅更像峰主,做事瞻前顧后,星圖雖然心機手段都夠,太相信手中彎刀,對于人心把控火候還不夠,下一任峰主只能是星羅。”
二長老不懷好意道:“若真是那樣,咱們可要配合星羅把戲唱好。”
大長老笑道:“那是自然。”
他用拐杖敲了敲腳底青磚,說道:“那座橋咱們不去理會,姑爺身邊的隨從打傷不老峰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讓姑爺領著新弟子修行萬萬不能,且不去說壞了不老峰規矩,他有那本事嗎?老夫可聽說了,他體內沒有絲毫真元波動,擔不起這個重任。這樣吧,找幾名弟子和他打一場,到時候他臉上掛不住自然就不會跳出來炸刺了。”
許川說道:“我去安排。”
體內真元一絲一毫也無,真不知道師妹怎么會看上的,等著被打到滿地找牙吧!
想到那個畫面,并非睚眥必報的許川嘴角浮起一抹獰笑。
就在這時,院門開了,一名年輕弟子快速跑進院子,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不好了,水光溪的人打上門了。”
大長老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離開,氣定神閑說道:“怕什么來什么,看看咱們那位二公子如何應對。”
老而不死誰不成賊,幾位長老聽出了大長老的話外之意,想到三十年前那場變故,再想想不老峰如今的局面,若是幫著把二公子按下去,自家寨子的優厚待遇便不會斷,長老之位老子傳兒子也不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