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學思以刀拄地,一臉云淡風輕,微笑道:“前輩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便是死也讓本公子死個明白。”
黑衣人說道:“看來韓九公子仇家真的不少。”
韓學思挑眉道:“不知為何,想殺本公子的人特別多,結果都是一般,全死了。本公子就想不通了,一個個明明知道本公子來自棲云城,還是信心滿滿的沖上來,是你們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對隱世宗門沒信心。”
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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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握長刀的韓九公子并非自嘲,真的想不明白,水光溪那幫人不清楚自己來頭那倒好說,葉觀海能做到黑水潭山主能是心思淺顯之輩?在那種地方作威作福哪個不是人精中的尖子,居然冒險前來苗地行刺,聽他那口氣似乎真的沒有把大方門放在眼里,吳一極想殺自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居然敢在箜篌城里出手,吳大統領雖然灰溜溜的出了城,也算出了一把風頭,現在又有個人明知道要殺的人是誰卻還氣定神閑老神在在。
難道是修行界平靜太久,死的人太少,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誰能打了?
黑衣人輕輕搖了搖頭,帶著笑意說道:“韓九公子多慮了,隱世宗門不管是實力還是底蘊都要穩壓一品宗門一頭,隨便出來一位大人物都能把在下捏螞蟻一樣捏死。”
聞人一百輕笑道:“知道還敢過來,你的豬腦子被門擠過還是被驢踢過?”
黑衣中年人似乎養氣功夫極好,并未動怒,看著手握出鞘長刀的聞人一百點頭致意道:“這位想必就是星辰榜天榜排名十三的聞人公子,幸會。”
聞人一百冷聲罵道:“幸會你奶奶個腿,廢什么話,等幫手嗎?”
韓學思從黑衣人散發的殺氣中感受到了神圣意味,皺眉道:“什么世道?山溝溝里都能蹦出個偽圣境高手,西南這一畝三分地,本公子小瞧了。”
黑衣人瞇著眼睛看著河邊三人,微笑道:“有點意思。”
世間事,修行最為枯燥無趣。
在修行宗門里,只有天賦上佳的弟子才能被師長看重,從而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而這只是修行的開始。修行是條長路,道阻且長,要經得起誘惑耐得住寂寞,克服一次次困難和挫折,道心堅定才能一路前行。盡管如此,被各門派寄予厚望的優秀弟子還是大部分倒在那道門檻之外,直至白首也再難寸進。
修行路漫漫,修行者成千成萬,能夠出云已是不凡,偌大一個苗地,四家宗門加起來出云境修行者也只有二三十人,可見想要進入圣域有多難。琥珀琉璃宮二十年前曾明示天下,東吳六位圣人隕落之后,人族九州的圣域修行者加起來不超過三十位。
琥珀琉璃宮負責評定三榜,三年已經,已經評了幾十屆,向來被認為公正,修行界一直認為從琥珀琉璃宮傳出來的消息最為靠譜。此刻站在河邊的韓九公子不那么認為,靠譜個屁,山溝里都蹦出個偽圣境高手,圣域高手怎么可能不超過三十位?
聞人一百突然換了臉色,沒臉沒皮說道:“老前輩,我今年才十八歲半,還沒成親,這位韓公子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您老人家肯定不忍心殺我們吧?要殺你就殺他吧,他歲數大,長得又丑,以前中意女子已經胖成了球,活著也沒多大盼頭,就當隨手做了一件好事。”說到一般他指著邊上的三供奉。
三供奉手握刀柄,面若寒霜,緊緊盯著老者的眼睛,隨時準備出手,沒有將聞人一百的調笑放在心上。
黑衣中年人微微笑道:“生而為人總會死,或早或晚,你們的運氣不太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