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一臉郁悶，這還得找翻譯。
或許是被嚇到了，老頭把蘇辰的郁悶當做了憤怒，害怕蘇辰把自己的胸口也當成了玻璃瓶轟碎，轉口居然開始說漢話。
“祭天金人在祭壇那里。”
蘇辰拽著老頭的衣領就向著王帳外走去，這幾天他這么辛苦，為的就是那傳說中用黃金打造的金人。他此時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獲自己的戰利品。
意氣風發的霍去病感覺非常暢快，千里奔襲匈奴人的王城，成功的為數千慘死的羽林軍同袍復仇，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的血都在沸騰。
看著四下里到處都冒著火光的休屠王城，心滿意足的霍去病這才開始尋找蘇辰的蹤跡。
等霍去病來到位于城中的祭壇的時候，卻是愕然看到蘇辰正一臉郁悶的坐在石臺邊上抽煙。
霍去病疑惑上前“這是怎么了？”
蘇辰吐出口煙圈，黑著臉指了指身后。
霍去病轉頭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祭壇上有一尊金光閃閃，足有三米多高的神像。
“這是！”霍去病大喜過望“祭天金人？！”
祭祀這兩個字，在現代世界之中已經不再那么重要。可在這個時代里，卻是精神圖騰一般的存在。
早在春秋時期，華夏人就明白祭祀的重要性。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八個字深切的寫出了武力與精神的重要性。
此戰不但屠了休屠人的王城，還繳獲了至關重要的祭天金人，這絕對是天大的功勛。封侯的事情，穩了。
笑的嘴都合不攏的霍去病，好奇的詢問蘇辰“你不是想要這金人嗎？現在找到了，為何悶悶不樂？”
蘇辰掐滅煙頭，伸出了手。他的手掌上有一層淡淡的金粉。
“我以為這是純金的，誰知道居然是青銅的，只不過鍍了一層金粉，而且還是個洋和尚。”
“洋和尚？”這時代佛教還沒有傳入中原，霍去病對這個新名詞完全不理解。
蘇辰帶著他走到金人面前，指著金人的臉“你看他的臉，是不是和長安城里東市賣椰棗和葡萄釀的胡人很像？”
霍去病仔細看看，還真是很像。
眉高目深，鼻梁高挺，外加滿臉的絡腮胡子，妥妥的西域胡人的樣貌。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阿瑞斯的雕像。”蘇辰為霍去病解釋“兩百多年前，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個叫做亞歷山大的人，帶著一支希臘軍隊發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東征。他們一路上征服了大量的土地，并且修建希臘化的城鎮。像是大宛國其實就是他們的后裔。”
“哦哦。后面呢，這雕像是那什么山大帶來的？”很明顯，霍去病對這種異國風情的事情很有興趣。一邊催促蘇辰繼續說，一邊熟練的去拿蘇辰的煙盒。
蘇辰笑著“亞歷山大死了之后，他的帝國被手下將軍們瓜分，大宛國就是其中之一。他們在西域一帶傳播希臘文化，喜歡做各種各樣的雕塑。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你怎么知道的？”
蘇辰示意祭壇邊上的那個匈奴老頭“他說自己是休屠部的相國，說這金人是他們從大宛人手里搶來的。這尊青銅雕像，就是希臘人崇拜的戰神阿瑞斯。”
明明已經是笑的合不攏嘴了，可霍去病還要強行忍耐下來去安慰蘇辰“雖說這不是金子做的，可這也是一份難得的功勛，天子必然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