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微風吹拂,搖曳著沙柳的枝芽,灼熱的空氣隨風而至,炙烤著兩人身上的傷口。
黃沙漸漸蕩起,如古代宮廷中的歌女一般,在半空中飛舞、盤旋。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漫天風沙中傳來,語氣很是平淡。
緊接著,一高一矮兩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隨風沙而至,步伐輕盈,很快便來到了陸長生的面前。
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魁梧,一頭銀色短發迎風而立,女的一襲紅衣盡顯妖嬈,如瀑般的黑色長發隨風而起。
羅塔爾看著從風沙中走來的兩人,神情有些驚訝。
怎么會是他們?
陸長生的目光還是那般平靜,他掃視了那兩人一眼,說道:“我以為你們倆會一直躲在那里不出來。”
高個男人這才明白,原來陸長生早已發現了自己等人,微微一笑,道:
“陸先生說笑了,看管沙柳村本就是我宗職責所在,這可是祖訓,哪有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道理。”
陸長生說道:“你們這職責,似乎盡的并不是很到位。”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么情緒的波動,更沒有一絲嘲諷的意味,他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明宗看管不死族上千年,自然算得上是勞苦功高。
只是,如今不死族偷習魔經,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雖說不能完全怪罪在他們的頭上,但看管不嚴之責卻還是有些的。
蒼顏明白陸長生話中的意思,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本就不善言辭,既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么還不如閉口不言。
赤練是個暴躁性子,陸長生的話雖無大錯,卻依然令她有些不悅,于是她冷哼了一聲,道:
“明宗宗規祖訓嚴明,千年來一直任勞任怨的替祖師爺,替天下看管魔族,不說功勞多大,苦勞總是有的。”
“可百年前,那些所謂的白道異人卻不分青紅皂白將我明宗列為魔宗,動不動就對我宗門弟子喊打喊殺,讓我們如何踏足大漠看管不死族?”
“前些時日,宗主與大長老察覺到沙柳村異樣,便即刻命我夫婦二人前來查看,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若非看在祖訓份上,我二人此時早已回宗復命,他人死活,與我何干?!”
陸長生神色平靜的看著赤練,默然不語。
他自知自己先前的言語中雖無嘲諷之意,但用詞確實過了些,赤練的性子他很清楚,所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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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多說些什么引起不必要的爭執。
羅塔爾低著頭,心中滿是愧疚,都是因為他,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蒼顏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隨后向陸長生投去一個歉然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說的不錯,但陸長生也只不過是說出實情罷了,又有什么錯呢?
于是他輕輕地拉了拉赤練的衣袖,示意她到此為止。
赤練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雖然還有些不忿,但終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
......
一陣短暫的寂靜過后,陸長生終于再次開口,道:“現在,可還有什么挽救之法?”
蒼顏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沒有。”
陸長生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不能再次封印嗎?”
這次,蒼顏沒有說話,回答他的人是赤練:
“宗門內傳承的封印術只有首次封印才有效果,時效三千年。”
“三千年后,封印會自動解除,同時,他們體內的魔性也會被完全化解,不再傳承,可如果中途破封,是無法再進行二次封印的。”
“如果無法再次封印,那我們會怎么樣?”羅塔爾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赤練眼神復雜地看了羅塔爾一眼,沉默片刻,說道:“你們會再次成為千年前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族,除非你們的后代中出現一個心性至純之人,否則世世代代都無法擺脫它!”
陸長生問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或者,那些沒有修煉魔經的,能不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