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開天,女媧補天,何其壯觀,但根本拍不出來,除非玩兒五毛特效。
拍攝華國的第一部魔幻大片,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不過在李懷將世界觀設定好后,編劇們也都紛紛腦動大開。
光明的身份被改成了祝融部落,火神的后裔。
無歡則是共工部落,水神后裔。
傾城的設定,則是戰亂中被毀滅的涂山氏之女,偶遇青丘九尾狐,獲得絕世容貌的同時注定得不到愛情。
是的,滿神這個概念徹底被拋棄,為此,李懷還和凱歌導演爭論了幾句。
而他也了解了凱歌導演為什么非要加這個看似多余的人物。
這部電影,除了宿命論,凱歌導演還探討了更深層次關于人性的問題。
光明代表了驕傲,信心,專橫;
昆侖代表了忠誠,憨厚,仁慈;
傾城代表了自我,虛榮,癡情;
鬼狼代表了貪生怕死,機會主義;
無歡代表了虛偽,仇恨和嫉妒。
在此基礎上,引申出人性的世界,每個人物都代表了人性的特質,有點兒像后世《頭腦特工隊》的意思。
立意太過宏大,如果是還好,但一部電影的時間根本講不清楚,因此凱歌導演選擇了寓言式講述。
想法是好,但隨便一個編劇都能看出這劇本毛病太大,故事線單薄,類似西方歌劇的語境更是讓人云里霧罩。
在凱歌導演中途去上廁所的時侯,章嘆偷偷跟李懷說,其實這個劇本導演也找蘆葦看過,就是那個《霸王別姬》的編劇,而這位編劇也態度鮮明的表示有問題。
兩人一個眼神便達成了共識,在導演回來后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了起來。
凱歌導演真的很固執,其中的過程也不太愉快,但最終還是改變了想法。
只出場兩次的滿神作用有限,而且都很兒戲。
第一次弄了個饅頭,最終引發一切災難,第二次和光明打了個賭,賭注是一滴眼淚,總讓人感覺是閑的蛋疼。
李懷認為神至少應該有逼格,只要一出現就輸了神格,因為要擬人化的表現出來。
所以最好的神就是從不出現的神,代表天地間的規則,維持世界運轉,視人類和螻蟻泥土沒什么差別。
還有一個大毛病就是王城的制度,北方公爵、議會元老院這些西方的玩意兒通通刪除。
最終的劇本眾人還算是滿意,老老實實講了個故事。
想的深的人能夠大概理解導演想講什么,而對普通觀眾,也不會造成觀影障礙。
當劇本初稿出來時,天已經大亮,眾人精神放松下來的同時,也感到一陣陣疲倦。
凱歌導演明顯心情不錯,“大家辛苦了,走,一起去吃個早餐。”
隨后,他又問旁邊的助理,“葉先生和鮑老師幾點的飛機?”
助理看了看表,“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到。”
凱歌導演點了點頭,“安排好人接機,算了,我親自去吧,畢竟是第一次合作。”
看著兩人走出房間,李懷忍不住乍舌,“這老頭兒精神真足!”
一旁的章嘆笑了笑,“這些導演都是這樣,我在徐老怪劇組的時候,那個瘋老頭還干過三天四夜不睡覺的壯舉。”
“這就是不瘋魔,不成活。”
李懷撇了撇嘴,“反正我是撐不住了,要睡覺。”
吃過早飯后,李懷回到自己的房間,脫得只剩秋衣秋褲,一頭鉆進被窩里睡了個天昏地暗。
……
一覺醒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2點。
李懷坐在床上直發愣。
他做了個荒誕離奇的夢,經他影響改變后的無極一會兒票房口碑大爆,一會兒又說是個假消息,比前世更慘,所有人都指責他胡說八道壞了事…
李懷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打定主意來混個資歷嗎,怎么又患得患失起來?
或許,當他加入這個劇組又做了努力后,已經開始抱有一些期待了吧。
劇組小樓內的食堂已經關門,李懷肚子餓的咕咕叫,索性穿上厚厚的羽絨衣出了門。
大雪初晴,遠看京城蒼茫一片,銀裝素裹,陽光在雪地上反射出漂亮的光彩。
李懷嘎吱嘎吱踩著雪向附近飯店走去,心情愉快地哼著小曲兒。
拍攝電影的復雜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但與此同時也生出了一份野心。
要不,也嘗試著學做一個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