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位不受影響的,估計就是拉蒂默了,他不僅不相信,而且還嗤之以鼻,“哼。看來,你也是華爾街騙子學院出身的,搖旗吶喊地高呼一些口號,讓人熱血沸騰地盲目相信你們的謊言,但這里卻根本什么都沒有。”最后一句話,拉蒂默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那是心臟的位置,“區區一個笑話而已。”
看著冥頑不靈的拉蒂默,陸一奇有種哭笑不得的荒謬,“那么,你準備怎么樣?就堅守著原有防守戰術,拒絕改變也拒絕進步?整個NCAA都正在發展,而我們依舊選擇原地踏步,我以為你希望為學校爭取一座四大碗冠軍獎杯!”
這是比爾-施耐德退休之前的最大遺憾,雖然拉蒂默不曾表露過心跡,但陸一奇猜測,這應該是他們的愿望。
“砰!”拉蒂默拍案而起,“你敢!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在那里指手畫腳?你以為前往NFL實習了幾年時間,自己就比所有人都聰明?你以為贏得了一場比賽勝利,自己就已經飄飄然地忘記了本來的位置?”
拉蒂默失態了。
此前一年時間的相處,總是不動如山的拉蒂默罕見地失態了,剎那間迸發出來的怒火滔滔不絕地朝著陸一奇洶涌而去,平時總是半閉不閉的眼睛,此時卻迸發出兇殘暴戾的氣息,如同巨龍一般死死壓制住陸一奇。
整個辦公室就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但拉蒂默的失態也僅僅只是片刻而已,隨后,一個深呼吸,他就再次控制住了情緒,重新回到了平常的模樣,只有那劇烈起伏的胸膛暴露出了他的底細,證明剛剛的事情不是一個幻象,然后他接著用平穩的聲音說道,“線衛站位提前,但突襲沖傳保持原樣,這就是全部了,我們的訓練會這樣做。”
拉蒂默贊同了陸一奇的戰術思路,但關于執行方面,兩人卻再次產生了分歧:
野貓隊防守鋒線的整體實力和平均實力都偏弱,無法制造足夠壓力,更不要說控制局面了,這也意味著,線衛上步突襲四分衛的時候,可能面對進攻鋒線擺脫防守鋒線之后的阻攔、可能面對跑衛的阻攔、還可能面對四分衛的逃離……稍稍一點點偏差,線衛的意圖就將無功而返,那么,二線防守就將是一場災難。
一次疏忽,就可能演變成為對手的一記達陣。如此代價著實太沉重,拉蒂默拒絕冒險。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NCAA的整體環境——比起NFL來說,更加依賴于球員的身體素質和個人能力,陸一奇的戰術構思非常出色也非常高端,放在NFL可能值得嘗試,但放在NCAA,卻需要面臨巨大風險。
野貓隊的防守鋒線,沒有能夠給予拉蒂默足夠信心。
于是,拉蒂默傾向于保守一些,但陸一奇堅持冒險一些——否則改變防守戰術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了。
然后,爭吵就這樣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陸一奇不敢置信地注視著拉蒂默,正準備開口,但拉蒂默卻似乎提前預料到了,搶先一步掐斷了所有可能,“這就是最終決策!拍板!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不可思議!”陸一奇怒火沖天地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砰!”重重地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