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朝著好友希斯-亞歷山大嘶吼著,希斯也朝著菲爾德嘶吼著,兩個人就如同幼稚的孩子一般互相嘶吼著,但整個食堂所有學生全部都是如此,集體咆哮宣泄著。在這一刻,他們的精神與野貓隊并肩作戰!
……
坎貝爾整個人狼狽不堪地連續翻滾了好幾圈,以懶驢打滾的姿態著陸,頭盔和護甲撞擊得肌肉生疼,膝蓋更是幾乎就要報廢一般,所有力氣全部從身體抽空,就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他現在只想要躺著喘息一會,什么慶祝什么達陣都暫時靠后,否則,他強烈懷疑自己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轉過頭,坎貝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場邊重重握拳跳躍起來的陸一奇,喜悅與亢奮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激/情澎湃地朝著自己嘶吼著,“好樣的!好樣的!干得漂亮!你就是那個男人!你就是那個男人!”
坎貝爾的胸膛不由就被幸福填充得滿滿當當,他就知道,教練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而他終究沒有辜負教練的信任——能夠被信任被稱贊,這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細細地回味。
但如此幸福時刻卻沒有能夠持續太久。
砰!
砰砰!
隊友們一個接著一個地飛撲了過來,層層疊疊地把他壓在最底下,做起了疊羅漢,坎貝爾就連抗議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耳邊只是傳來一片嘰嘰喳喳的聲響,“你就是野獸”、“太漂亮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諸如此類云云,但坎貝爾腦海里唯一想說的就是:
你們才是禽獸!你們全部都是禽獸!我就要掉肉了,好嗎?你們難道不知道保持這樣的身型多么困難嗎?
……
整個紀念體育場都陷入了一片哀嚎與失望之中,他們沒有料想到以這樣的方式葬送了一次進攻機會,他們更沒有料想到坎貝爾居然真的能夠完成回攻達陣,才剛剛冒頭的士氣就再次遭遇了迎頭一擊。
長角牛隊上上下下都微微有些訝異震驚:這還是他們所熟悉的那支野貓隊嗎?這還是他們通過錄像學習的那支野貓隊嗎?這還是過去兩周始終處于混亂無序狀態的那支防守組嗎?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連馬克-布朗都緊蹙起了眉頭。
但對于陸一奇來說,他所期待的防守效果,剛剛才第一次展現出了應有的威力!不過,還是必須感謝坎貝爾。
根據橄欖球比賽規則的相關規定,如果是從端區之外持續前沖,那么只需要橄欖球越過端區線的時候,持球球員的膝蓋沒有觸地,那么就可以計算為達陣;如果是站在端區之中完成接球,那么接球球員在完全控制住橄欖球之前,雙腳必須保持在界內、并且膝蓋不能觸地,這才能夠被計算為達陣。
坎貝爾就遵循了第一條,在遭遇芬利的強力撞擊之后,膝蓋一軟,失去重心,但就在膝蓋觸地之前,坎貝爾用雙手將橄欖球送過了端區線,于是,達陣有效。端區裁判給予了肯定答復,沒有疑問。
如果沒有坎貝爾最后的伸手,那么這就是端區前沿兩碼或者三碼的球,野貓隊進攻組必須從這個位置開始進攻,嘗試挑戰達陣——但依舊存在失敗的危險,而坎貝爾則確保了這一次對方的疏忽能夠轉化成為達陣。
轉過身,陸一奇快步朝著教練組方向邁開腳步,遠遠地,他與拉蒂默交換了一個視線,但雙方都沒有多說什么——
比賽,還在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