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煩躁地甩開了理查德的右手,大步大步地朝著門口走去。
理查德狠狠地瞪了亨利一眼,緊隨其后地追了出去,甚至沒有時間瞪陸一奇。
亨利也跟了過去,經過陸一奇的時候,他也有些猶豫,試圖說明一下情況,但終究還是閉上嘴巴,也離開了更衣室。
終于安靜了下來。
人滿為患、一片狼藉、不堪入目的更衣室,終于徹底清凈了,只剩下陸一奇,還有坐在角落里的拉蒂默。
拉蒂默也微微有些狼狽,但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好太多了,他沒有被卷到沖突中央,只是汗水讓面部表情有些蒼白,平時就沒有什么表情的臉頰,現在就連血色都沒有了,粗粗看起來著實有些嚇人。
“你還好嗎?需要讓醫生過來一趟嗎?”陸一奇的語氣還是有些生硬,胸腔里汩汩翻滾的怒火依舊沒有完全平息。
拉蒂默抬手搖了搖,表示了拒絕,停頓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喘口氣就好。”
“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控制了下來,然后就要解決問題,但回想一下剛才的混亂局面,陸一奇就覺得頭疼。
更重要的是,陸一奇不是真正的“主教練”,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解決”矛盾的權限,還是需要和拉蒂默商量。
“……我也不知道。”拉蒂默先是搖了搖頭,而后才回答到,“我和大衛趕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冒出火苗了。大概就是一些口角紛爭,話語非常難聽,不知道是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但對話非常激烈。”
大學生,雖然他們已經不再是處于青春期的高中生,但歸根結底,依舊是一群荷爾蒙過剩的年輕人。
稍稍一點煽風點火,脾氣沖腦,然后拳頭就可能比理智先行了。可是,更衣室的混戰發展到如此地步,僅僅只是用“荷爾蒙”或者“沖動”來解釋,就沒有那么簡單了,背后肯定還有更加重要的核心原因。
“我只知道,事情應該是雅各布-吉森和雷吉-沃克之間的矛盾,但具體誰先挑起的,我也沒有辦法確定。”
“我只能告訴你,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似乎吉森正在挑釁每一個人的底線,就連尼爾森都握緊了拳頭。也許是吉森率先挑釁,但也可能是沃克挑釁了吉森,把吉森逼急了,這才不管不顧地四處點火。”
拉蒂默此時也是頭疼不已,長長吐出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了陸一奇,“你準備怎么辦?”
“我?”陸一奇還以為拉蒂默準備發號施令呢。
拉蒂默反問了一句,“你現在不是正在思考怎么解決嗎?”
“是,但是……”陸一奇沒有否認。
拉蒂默卻打斷了后面的話語,“那么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溝通方式,我一點都不懂。”拉蒂默沒有給予陸一奇拒絕的機會,“你可以處理好,對吧?”
陸一奇長長吐出一口氣,猶豫掙扎了片刻,但終究沒有拒絕——與其交給他人解決,不如由自己來解決,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是發生在他擔任臨時主教練的期間,無法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