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整支球隊足足擁有一百多人,而他們集體出現,在韋瑟的辦公室門口排起長龍,然后一個接著一個,將自己的球衣擺放在韋瑟的辦公桌上,直到辦公桌被堆積成為小山,又將球衣擺放在辦公室的其他空地里,一堆一堆地,將角角落落全部占據,一直到視線里滿滿當當地被球衣完全占據。
韋瑟注意到了,雅各布和亨利沒有出現,也許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球員沒有出現,但這真的有影響嗎?
沒有。
他不認為缺席的少數幾名球員可能有影響。
最開始的球員,還會表達自己的觀點,后來球員就演變成為“這是為了阿奇教練”,再后來甚至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無言地將球衣擺放過來,僅僅一個舉動,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態度:這支球隊與陸一奇同在。
人來人往的辦公室,終于安靜了下來,耳膜之上持續響動的嘈雜聲也逐漸平靜,但韋瑟依舊安坐在原地,雙眼出神地注視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球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百多件球衣堆積起來,有些壯觀。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么,但腦海卻一片空白,似乎時間已經停止。
一直到太陽穴再次抽痛起來,后脊梁之上的那根筋完全繃直,猛地把整個人拉拽起來,焦慮感和慌亂感就開始蔓延開來,然后韋瑟就意識到,他們站在了懸崖邊上。
他無法開除整支球隊,這是顯而易見的。
眼前這些球員不可能真正地集體退出球隊,這些球員只是一個威脅而已,他們依舊無法改變學校和球隊的決定,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但問題就在這里,整支球隊完完全全地團結在一起,共同進退,如果他開除了沃克,又或者是處置了陸一奇,那么更衣室就將四分五裂,排擠雅各布乃至于連累亨利,這都只是小事,更可怕的是球隊的精氣神也就徹底崩潰,后續的危機才是最棘手的難題。
而且,曼哈頓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地方,說是“城市”、其實就是“小鎮”,流言蜚語短時間之內就能夠遍布大街小巷——堪薩斯州立大學野貓隊歸根結底只是一支大學球隊,而不是利益至上的職業球隊,當地居民的支持與肯定是密不可分的重要存在,一旦他們開始反對與質疑,恐怕就連理查德也招架不住,更不要說韋瑟了。
不要忘記了,理查德還期待著能夠競選議員呢,那么他就更加不可能在如此節骨眼之上犯了眾怒。
那么,這也意味著,如果出事了,就必然有人需要站出來背黑鍋,那么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韋瑟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依舊頭疼欲裂,但整個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猛地一下直接站立起來,條件反射就是前往尋找威法爾德。
緊急剎車!
等等,威法爾德真的是答案嗎?仔細回想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韋瑟的腳步就停頓下來,否決了自己的第一個想法,那么,到底應該尋找誰才最為合適呢?又或者說,解決問題到底應該從哪里入手呢?
朗-普雷斯?
如果把普雷斯當做替罪羊的話,是否可行?
不對,正確答案應該是……莫-拉蒂默!現在能夠解決如此棘手問題的,拉蒂默就是最完美的選擇!
除了拉蒂默之外,還有誰更加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