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博物館,哪怕不用手碰觸獸寵,只是接觸毛發,也照樣可以探查這個獸寵的一切。
“周繡,你這一只黃羽豺,最近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掉毛。”林盡突然話鋒一轉,周繡一愣,不明所以,只是冷笑道:“我的獸寵掉不掉毛,與你何干?”
“是沒關系!”林盡點了點頭,又道:“豺狼虎豹皆猛獸,因為是猛獸之一,所以不少人喜歡,加以血契,但豺類太過兇猛,搏殺時,往往不注重防御,受傷是常事,有時是暗傷,積少成多,便會造成難以挽回的結果,若是傷到一些命門,主人又疏忽,沒有及時醫治修養,那更是無藥可救,我聽說獸寵若死,血契崩潰,對其主也會反噬,不光會傷及本體,而且短時間內,是不能再次血契獸寵。”
這些都是常識,林盡道出,明顯是意有所指,周繡面色不善:“林盡,你到底要說什么。”
林盡直接伸手指著周繡的獸寵:“你這獸寵,三月之前與人爭斗,傷了命門,銳氣入體,并沒有及時醫治,而這三月時間,你不斷催動它廝殺搏斗,隱傷越來越重,如今看似強橫,實則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周繡一聽大笑:“林盡,你少危言聳聽,我的獸寵如何,我豈能不知道……”
“那我問你,你這獸寵,最近午夜子時,是不是總是無精打采,叫也不動?”林盡反問,這一下,周繡臉色一變。
“我再問你,除了掉毛,它進食也少了很多,而且排泄見血,你曾喂他吃治療熬丹,短暫好轉,但可惜藥不對癥,結果這幾日應該是病癥更重。”
周繡臉色再變。
“最嚴重的是它腹部已有血斑,呈云團狀,這是病入膏肓之兆,它是風屬性,你現在可以引土靈之氣或金靈之氣入體,看是否有排斥,若無排斥,便說明我說的都對。”
林盡說完,周繡已經是面無血色,他心里知道,林盡說的都對,可對方是怎么看出來的?
就連自己獸寵肚子上隱藏在毛發中的血斑都知道。
風與土金相克,這一點他知道,若是引入排斥,那是正常,若是不排斥,必然是出了大問題。他雖然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試了試,結果還真是如此。
“以內視觀之,獸寵體內竅穴中,靈泉,風腺二穴是不是有凝聚難消的氣團?辰星、銳關二穴,是不是難以貫通?以氣通穴,便劇痛難耐……”
還沒說完,那邊周繡的獸寵已經是慘叫倒地,之前還兇狠無比,此刻卻是虛弱不堪,癱倒在地。
周繡仿佛見鬼一般,他知道,林盡說的,居然全中。
他腦子轟轟作響。
整個人都蒙了。
林盡沒有再說,而是轉身帶著趙穎離開,走到門口又道:“至于長平鎮鑒獸的記錄,你大可去實際查查,真假與否,你一查便知。”
周繡這時候身子一顫,再沒有之前狂妄,眼中思索一番,立刻是追了上去。
“林鑒師,還請留步!”
稱呼都變了。
周繡這人囂張跋扈,人品不佳,但百惡之人尚且存有一善。黃羽豺跟了他超過了十年,與人拼殺,鞍前馬后,已經是感情深厚,對這個獸寵,周繡是十分看重的。之前他就隱約察覺,自己的獸寵受了傷,但具體如何,他看不出來,用尋常的法子治療,誰料是傷上加傷,結果真的如同林盡所說,自己這獸寵,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別的事情周繡不在乎,在事關獸寵,那就不一樣了。
獸寵不光是他的心血,也代表他的前途,不可出一點差錯,尤其他是鑒獸師,獸寵重傷而死,臉面保不住,這個事務處管事的職位,也保不住。
所以他追上去了。
林盡不搭理,越走越快,旁邊趙穎也看出來了,林鑒師是拿捏到對方的七寸,所以也是配合不理后面的周繡。
周繡只能是加速追過來,林盡還不搭理,這次周繡真急了,黃羽豺對他太過重要,除了私人感情,還關系他的前途,一旦失去這個管事職位,他很可能會被踢出協會。
“我錯了,姑奶奶,姑奶奶你勸勸林鑒師,算我求你了!”
情急之下,一聲大喊從周繡口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