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并非是要炫技,實在是在剛才,他突然感覺到留在杜蓮溪體內的銀針有所異動,明顯是有人察覺到了銀針,想要將其逼出。
也是因為如此,林盡這才快速掠出,施展云霧之術,不過他沒有去杜家,而是繼續前去黑牢。
這一次相當是與人隔空斗法,拼的就是技法和手段,對方想要逼出杜蓮溪體內的銀針,但林盡有絕對自信,對方做不到。
所以他無需前去杜家,而是打定主意繼續去黑牢。
他要去見見那個邪道鑒師,看看事情是不是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是那邪道鑒師在牢獄當中運籌帷幄,又或者,那邪道鑒師只是一個‘幌子’,是有人借其名來暗施黑手。
林盡既然已經摻和進來,那就查個水落石出好了。
歐陽通說過,到了黑牢,只需和守門說,找張獄卒就行。
林盡從云上落下,就在那黑牢門前,看到了一個打著燈籠的守衛,此刻還是前半夜,所以對方還不乏困,只是有些無精打采。
這也正常,成天守著這一份差事,換做是誰都會無聊。
林盡邁步上前,那守衛立刻警覺,開口道:“此乃城府牢獄所在,官家重地,來人止步。”
氣勢瞬間就有了,再配上對方腰間長刀,后身后走出來的一只黑獄犬獸寵,一般人肯定是不敢再亂闖。
林盡拱手,露出他三環獸紋袖,同時道:“我找張獄卒。”
那守衛明顯早得了信,當下是態度緩和下來,但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盡,這才道:“他在里面,院子左邊的屋子里。”
林盡謝過對方,邁步向前,路過那黑獄犬的時候,沖著這猛獸微微一笑,后者立刻是嚇的低頭夾尾,發出畏懼的吟聲。
那守衛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要知道黑獄犬是專門的品種,雖然位階不高,但絕對是那種敢和比它強大得多的猛獸拼殺的獸種,即便是明知不敵,黑獄犬也會悍不畏死,這種猛獸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和退縮。
可是此刻,這一只黑獄犬居然是嚇成了這個樣子。
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守衛,林盡邁步進了這院子。
和其他宅院不同,這里院墻高聳,厚木門,鐵欄窗,院中有多只黑獄犬巡視,林盡進來的時候,這些黑獄犬一起看過來,黑暗中,只能看到它們泛著幽光的眼睛。
左邊的屋子,林盡敲門,里面走出一個老獄卒,身上的吏服也有些破舊。
“張獄卒?”
老獄卒點了點頭。
“歐陽通讓我來的。”
林盡說完,后者就咧嘴一笑,看到他缺失門牙,估摸是掉了。
“歐陽鑒師和我說過,這位鑒師,怎么稱呼?”老獄卒笑著問了一句。
“我姓林!”
“哦,林鑒師,你隨我來吧。”老獄卒也沒有再多問,拿著一個燈籠就走了出來,林盡這個時候看了一眼屋子里。
里面趴著一只看上去十分年老的黑獄犬,似是無精打采,老獄卒看到林盡目光,說了一句:“那是我的獸寵,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和我一樣,老了,若不是有血契之力牽引,它怕是早就老死了,平日里就是這樣,沒什么精神,喜歡睡覺,我沒什么事的時候,也不打擾它,讓它睡吧。”
林盡點頭,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