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么多年來還沒有誰能受老夫一拳依舊安然無恙的,難道,難道……”
趙伯蒼想到了一種可能,多年前,他偶然看到過兩個御劍飛天的仙人斗劍,光余波就差點將他震暈,那種超脫凡俗的力量至今讓他記憶深刻,并成為了一生的噩夢,深埋在心底不愿想起。今日的此番場景,再次勾勒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難道那小子竟是傳說中御劍飛天的劍仙?”
思慮及此,趙伯蒼面色大變,但是就此退卻又不甘心,自晉階武道宗師以來,多少年了,他都沒丟過這么大的臉。
“韓某剛剛受了你一拳,現在你也接韓某一拳吧!”
韓誠沒容他多想,運起三成的力道,抬手便是一拳。
凌冽的拳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面而來,趙伯蒼大驚失色,慌亂中只來得及將雙臂橫檔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態。
緊接著就感覺像是被一只奔馳的野牛撞中,身不由己的凌空倒飛了出去,雙臂的筋骨噼里啪啦幾乎全斷了。等跌落到地上,已經痛得抬不起來,幾乎是廢了,此刻他幾乎已能肯定之前的猜測了,只可惜太晚了。
“方姑娘,剩下的交給你了,如何處置他你來決定。”韓誠轉過身,笑了笑,說道。
方瑛掩嘴發出了一聲驚呼,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她驚呆了,前一刻他還在擔心韓誠的安危,沒想到下一刻她眼中武功絕頂的師叔就被打敗了,而且敗得如此之徹底。對方這些年的進步明顯超出了她的想象,達到了一個讓她難以企及的高度。
方瑛神情復雜的看了韓誠一眼,走到趙伯蒼跟前冷冷道:“師父的絕學瑛兒絕不會交出來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別再癡心妄想了,看在你是師父生前唯一的師弟的面上,今日饒你一命,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前,你趕緊走吧!”
趙伯蒼喘著粗氣,掃了方瑛一眼,目光移到韓誠身上。
“方姑娘的意思就是韓某的意思。”韓誠神情淡漠,依舊靜立原處。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形勢比人強,趙伯蒼自然不敢為了一些面子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狠話來給自己添堵。他忍著渾身的劇痛,一瘸一拐的沿著原路返回。
望著趙伯蒼漸行漸遠的背影,方瑛有些茫然的說:“這么做對么?是不是太過心軟了?”
“沒事,他雙臂已廢,十成的本領去了七成半,已經威脅不到你了。”韓誠拍了拍方瑛的粉肩,安慰道。
“嗯,師父生前也常常告誡瑛兒做人不能太狠毒,凡事留一線,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師父還挺有仁慈之心的。”韓誠爽朗一笑,緊接著又問道:“那趙伯蒼為啥要追殺你?”
剛看到方瑛時,韓誠就有這個疑問,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現在追敵已去,得了機會,韓誠立刻詢問了起來。
方瑛理了理散亂的發跡,苦笑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小妹師承七殺門一脈,因為對根骨資質要求太高,門內人丁一向不旺,長輩中只有小師叔趙伯蒼、掌門師父肖北冉兩位健在。大師伯劉長浩和二師伯李長庚都已壽元耗盡,散功坐化。
早些年趙師叔因為貪戀別派功法犯了殺戒,被師父趕出了師門,趙師叔一直耿耿于懷,去年師父八十高齡時,突然去世,小師叔生前不是師父的對手,不敢太過放肆,等師父死后,便起了搶奪七殺門傳承功法的心思,小妹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離開宗門,帶著傳承功法,一路逃竄,暫避鋒芒。”
“那你為何又會出現在昆侖山邊境,這里離大明國可是有十萬里之遙的。”韓誠又問道。
“五年前,小妹在山林中練武,突然有個昆侖來的道士,說我根骨資質不錯,想要渡我上山,修習什么大道真法,小妹雖有些向往,卻放不下師父的栽培養育之情,便沒同意,那道士也沒強逼,只說什么時候愿意了可自行前往。
這些日子被趙師叔一路追殺,小妹沒有別的去處,只能一路逃往昆侖,希望入了山后能得到昆侖的那個老道士庇護。”
“原來如此。”韓誠點了點頭,至此終于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