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道人又說道:“仙家不必再裝模作樣了。畜類精靈苦心修煉,無非是圖個正果。這禍害平民百姓的事有違天道,老天爺可看著呢。”
劉母仰頭發出尖利刺耳的怪笑,笑到最后聲音里已滿是怨恨:“既然被你們發覺了,那老身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老身本是南岳衡山修煉百載的鼠仙,近年來修行之途始終無所進益,想來是老身幽居深山洞府,不涉足紅塵俗世,反倒缺了一份得道的機緣。老身便想著出山來到人世間逛一逛,希望這人間煙火能使老身有所感悟。”
劉母盤膝坐正身子,精神氣態完全不再是劉寶那體虛氣弱的老母親:“沒想到,還沒出得這湖南地界,就因為一時貪嘴吃了幾塊下水爛肉,被這無知小子害了性命!還將老身的法體煮成肉湯吃進了肚子里!這口怨氣老身怎么能輕易咽得下去?!”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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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說著雙目如鋼刀一般,狠狠剜了劉寶一眼:“你小子既然你害死了老身,又毀我**,老身這縷精魂便只好附在老太婆身上,以后你便把我當親娘奉養吧。你若是乖乖聽我的驅策,那也還罷了,但凡不如我的心意,我叫你老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寶渾身顫抖,噗通跪倒在床邊,磕頭如搗蒜:“是我有眼無珠,大仙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可憐的老娘,要報仇您沖我來!”
不平老道嘆息道:“善緣惡緣,都是天定。你被劉寶砸死也是該有此劫。我看不如這樣,你放過劉寶和他老娘,以后劉家給你設立牌位香堂,日夜焚香供奉,慢慢消弭罪愆,您看如何?”
劉母冷哼一聲:“東北出馬仙堂的路子么?老身不稀罕!老身就是要狠狠折騰這戶人家,否則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不平老道見著鼠精如此決絕,臉色一沉:“您真是鐵了心不肯回頭了嗎?這樣的話可就別怪老道不客氣了!”
“嘿嘿嘿,好大的口氣!”劉母一陣尖笑,臉上滿是鄙夷神色:“就憑你這行將就木的臭牛鼻子,也想嚇唬老姑奶奶?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老道不再搭話,和馮三眼拖起還在朝鼠精不停叩頭求饒的劉寶出了里屋。
來到前院,劉寶顧不得磕得青腫的額頭,急忙問不平老道:“道爺,這下撕破臉皮,可怎么辦才好?您可得想法子救救我娘啊!”
老道瞇著眼睛道:“所謂先禮后兵。這妖孽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就怪不得咱們不仁義。劉小哥,那鼠精的肉身還有剩下的么?”
劉寶道:“當天就做成肉湯吃完了,只剩下一張鼠皮。”說著一指院子角落的晾衣竹竿,上頭搭著一塊油亮的灰黑色皮毛。
老道拍手道:“這就好辦了!三眼,你腿腳利落,拎著這塊鼠皮去一趟鎮東的貍子崗,繞著崗子轉三圈,然后原路返回到這里,無論背后有什么跟著,都不要出聲驅趕。”
馮三眼應了一聲,隨即忍不住問道:“道爺您這是有什么妙計了?”
老道捋著胡子,一臉高深莫測:“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馮三眼和劉寶打小撒尿和泥的交情,劉寶家出了這檔子事他自然不敢怠慢,當即拎了鼠皮,急急忙忙往貍子崗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