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笑道:“實不相瞞,老施主雙眼所中的乃是飛針咒。這種咒法殊為奇特,可潛伏多年才生效,老施主不妨仔細想想,回憶一下往事。”
陳老爺聞言皺眉思索,實在沒有半點頭緒,這時候侍立一旁的管家陳七似乎想起了什么,湊到陳老爺耳邊嘀咕一番。
陳老爺聽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長嘆一口氣道:“冤孽,真是冤孽!”接著便說起一莊往事來。
大概在七八年前,陳老爺的獨子陳念華當時還在省城念書。富貴人家的公子當然免不了貪玩愛耍,這陳公子白天上學,夜里便常常流連在煙花柳巷之地。久而久之對勾欄里一個叫做小鳳的妓女生了感情,偷偷為小鳳贖了身,并許諾等學業完成后再迎娶小鳳為妻。
這件事傳到陳老爺耳里,陳老爺氣得火冒三丈,立即前往省城教訓兒子。沒想到正好撞見陳公子和那小鳳在寓所胡鬧,陳老爺暴怒之下動手怒扇陳公子,陳公子執迷不悟,跪求父親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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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爺哪里能答應讓一個下賤的妓女進陳家大門?氣得對陳公子又是一番拳打腳踢。那小鳳想來也是對陳公子動了真情,不忍情郎受苦,便答應陳老爺離開陳公子。
小鳳臨走時怨恨地對陳老爺說道:“狗眼看人低,我恨不得戳瞎你這雙眼睛才好。”
之后小鳳不知所蹤,陳公子多番尋找小鳳無果后不愿再留在父親身邊,遠赴法蘭西留學,至今未歸。
說完這番往事,陳老爺連聲長嘆,臉上也滿是苦楚神情:“家丑不可外揚啊,說出來真是讓大師看笑話了”。
半斗頭陀點頭道:“那就是了。老施主棒打鴛鴦,那妓女自然對你十分痛恨,從她臨走時的言語來推斷,對老施主下‘飛針咒’的多半就是她了。”
一旁馮三眼好奇道:“這‘飛針咒’到底是什么邪法?真的這么厲害么?”
半斗頭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飛針咒’這種法術原本流傳在滇黔一代,是苗族女子擅用的一種咒術。
這種咒術難以取人性命,但能讓人飽受病痛折磨,而且施展起來也十分容易,只需取得受術者身上毛發或者諸如衣扣、手帕之類的隨身之物,便能施術傷人。正是因為簡單易學,漸漸便在民間流傳開,學習這種咒術的多是擅于女工的女子。”
陳老爺聽完,微微從竹藤躺椅上直起身子:“依大師父看來,我這雙眼睛還能醫治嗎?”
半斗頭陀略一沉吟:“恕貧僧直言,老施主中這咒術太久,如今就算是施術者在此也難以解咒,老施主想要擺脫痛苦,重見光明,唯一的辦法就是……”
“就是怎樣?”陳老爺、馮三眼以及管家陳七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半斗頭陀瞇著眼睛,嘴里擠出兩個字:“換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