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腦子轉的飛快,冷汗也是唰唰的直流。陳曉嬋看似普普通通的問話其實大有玄機。
魏思桂給他的資料里可沒說江北大這兩年有什么考古專業的教授上課,還旁聽……難道專門找了個考古專業的教授給她一對一輔導嘛。
魏思桂肯定是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他的,那陳曉嬋……按道理講從前的同桌從來都不會騙自己,但現在……時過境遷了哈。
白求安越發心虛,但面上仍是在紅磚學的那套波瀾不驚的假把戲。列如他在“紅磚習俗”面前最后的倔強。
“旁聽?我們謝教授好像好久都沒有上課了,我聽說謝教授已經在外邊跑了好幾年了,嘶……江北大還有幾個教授?”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沒去過江北大呢。”
白求安笑得靦腆也尷尬,尷尬是真的尷尬,所以對他的演技要求也就沒那么高了。
“對對對,你瞧瞧我,大一是在太忙成天連個吃飯時間都能安排一節課,都把我忙糊涂了。還什么到了大學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師真是騙子啊……”
陳曉嬋沒有一點不自然,白求安估摸也是和自己半真半假的演。累就是真的累了,看著臉上不似作偽的委屈,白求安有點心疼。
同時也心累,以前好好的、大家閨秀一樣的、漂亮的、溫柔的、體貼人的、善良的、可愛的同桌。怎么現在套路一個接著一個。
服務員恰到好處的開始上菜,其實也就一盆酸菜魚還有兩個白求安愛吃的小菜。
“所以你這幾個月去了那些古跡啊。”陳曉嬋和白求安閑聊著,偶爾吃兩塊魚肉。主要的戰斗力還是在白求安這張嘴。
女孩子為了身材什么的吃的少很正常,同桌從高中開始就已經注意身材管理了。
“魚肉脂肪少蛋白質豐富,減肥。適當鍛煉的話還可以增肌。”
白求安笑瞇瞇的,一方面是轉移話題另一方面當然是想給同桌好一點建議。
但看樣子,好像成“呂兄”了。
“人家都說大學是人邁進了第一個大染缸,可我看你還是出淤泥而不染,挺純樸的嘛。”陳曉嬋笑瞇瞇的,只不過比白求安嘴角的弧度要小一些。
“說錯話了?”
白求安其實還沒反應過來,但先認錯準沒錯的。
高中三年基本上都是這么過來的,不過高中時候文靜溫柔的陳曉嬋也沒什么機會惹惱白求安,大多都是他這個只敢在陳曉嬋面前皮的家伙總是犯原則性錯誤。
這頓飯除了開場吃的白求安心驚膽戰,后面就好上了許多。兩個人還是像高中時候那樣聊天玩笑,只不過言語間多了些對高中時期某件印象深刻的事件的回憶。
就比如那場年輕氣盛,讓白求安一舉成名的約戰。又或者是那兩個向白求安告白的神秘女孩之類的。還有老同學們的糗事或是某人身上頗具傳奇色彩的戀情。
但大多都是以訛傳訛或是漸漸忘了,盡管他們樂此不彼的猜想著。并且將這種學習之上永遠羨慕的精神頭不斷悄無聲息的薪火傳遞給下一代的學弟學妹們。
“時間過得有點快呢。”
陳曉嬋忽然有些淡淡的憂傷。
或許時間的流逝唯有在你某次不經意間的回首時,才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將許多你自認為忘記的事情從時間的長河中翻撿出來,又或是某些你以為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悄無聲息的沒了痕跡。
“我們以后會不會也是這樣,各奔天涯說了句再見,然后就再也不見了。”陳曉嬋有感而發,女孩子似乎天生感性,同桌的眼角似乎已經泛起了淚花。
白求安破天荒的沒有立刻給予承諾,他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有未來要面對的事情,甚至是白爸的狀態還有……自己配嗎。
好像落花有意與否尚且不知呢,更何況他白求安敢接嗎?配接嗎?
迎著陳曉蟬有些動容的眼神,白求安笑得很燦爛“肯定不會吧,好歹這么多年同桌呢,我肯定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