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這個啊?”白求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語氣。
陳曉嬋回頭白了眼白求安“這都是待遇好的了,外面帳篷里,啃饅頭就不錯了。也虧林夢姐有本事,也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土豆。”
白求安忽然有點委屈,是替陳曉嬋委屈。一個大小姐,以后要是跟著他吃這個哪成啊。
萬一……萬一哪天他的本命神咒不靈光了,又或者自己用到底了。
她怎么辦?
他們這一行,越努力不就死的越快嗎?神侍總是比人強的,十二殿誰都承認。二翼無敵了,還有四翼,四翼不成六翼……
頂天到了諸王殿主那,不照樣得兩個王才能打一個神?
更別說還死了一個。
白求安從不敢作“如果他沒死”的假設,他想的從來都是相反的那個。
陳曉嬋聽到嗚咽聲,回頭看著白求安愣了一下。她頭一次看見白求安露出這種表情,平時里,不管遇到什么他總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最不濟,也面無表情。
“同桌,怎么還哭了啊。”陳曉嬋盡量嘴角上揚,語氣很溫柔。
白求安從不在外人面前哭。
神咒的后遺癥依舊在白求安的體內刺痛著白求安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他沒有像在帳篷里那樣只是因為他適應了這種痛苦。
但這會兒……
是心疼了。
“你……你這個酸辣土豆絲太……太嗆了,進我眼睛里了。”白求安胡亂的揉著眼睛,臉上也努力的勾起弧度。
“我都說了不要來廚房了,那你趕緊出去歇著,還有……把手和臉都給我洗干凈了,臟死了都。”
陳曉嬋一邊說著,一邊把白求安轉過身推了出去。
“哦……那我去洗個澡,你這個……酸辣土豆絲實在是太嗆了……”
白求安又說了一邊,卻仍舊慢悠悠走著,想要做出一副真的是被嗆到的感覺。
陳曉嬋也不知道白求安為什么哭,但哭就哭唄,男孩子哭哭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老媽還經常跟她說,老爸看上去大老粗不像是有淚腺的憨貨,以前生意不順的時候,晚上回家自己在陽臺上背著自己抽完煙哭著。
事后問著,打死都不說哭過。比偷偷養小三嘴還嚴。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一家三口坐在一塊兒。
陳賢當時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沖著陳媽吹胡子瞪眼的說子虛烏有的事兒,你媽整天就知道自己在那八卦。
陳曉嬋只知道偷笑,但他知道,平時的陳賢在家都是那種陳媽說一句就應一句的主,只要一反駁,就擺明了心虛。
藏沒藏事兒自家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白求安終究還是沒去洗澡,這會兒水不多,就拿著洗過菜的水揉了揉眼睛搓了把臉。重新把腦子里那根弦拴上,這才身體好受了些。
到了現在他已經大致摸清楚了自己兩種本命神咒的后遺癥究竟是什么。
金鵒的后遺癥是那種渾身無力的虛脫,而不死鳥的后遺癥就是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好像對白求安的身體發出最尖銳的攻擊一樣。
而當這兩者結合在了一起,就是雪上加霜無以復加的劇痛。
并且這種后遺癥并不會隨著自己戰力的提升而減小,相反的隨著他們體質和戰力的增強,后遺癥的作用也會隨著而增大。
就像剛開始的時候,白求安其實對于金鵒的后遺癥感覺并不太明顯。
但隨著白求安進入d級戰力并經歷了連番大戰之后,這種后遺癥的效果就逐漸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