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志接過路線圖,一邊擺弄沙盤一邊說“其實路線我們早在很久之前就預演過,和如今這幅大差不差。哪怕神侍們的奇襲方式有些出乎意料,剩下的走勢盡在我們掌握之中。”
白求安明白,李志是看在李慕斯的面子上,才會和他講這些。
“所以少爺和白儲王大可不必擔心前線戰事,不出意外的話,三日之內我們就能再度打通前后路線。”
“不過還是感謝白儲王和諸位冒死送圖,這幅圖一到手,我們就能夠精準部署減少傷亡,還可以留出一部分人手隨機應變。”
李志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風輕云淡的笑容,就好像一切早在預料之中一般。
白求安心中稍顯失落,不過還是很踏實。哪怕現實沒有像里那樣,等著豬腳一圖扭轉戰局,一人打破僵局消除危機。
但至少自己這張圖可以讓十二殿少死些人,白求安就心滿意足了。
偌大的十二殿,龐大的屠神機器。仿佛將世上所有的事情都算的一清二楚,前世未來,盡在十二殿之內一覽無余。
“我讓副官騰出來一個小帳篷,地方不大,但足夠幾位先去歇歇腳的。”李志下了逐客令,白求安幾個就出門隨著門口的副官走了。
只有一個李慕斯留了下來。
李志臉上的笑容又和煦了些,看著李慕斯說“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少爺來珠峰看一眼了呢。”
“我以前也這么想的。”李慕斯只是微笑著,看不出多少親昵。
“要我說,李家人的手,最適合屠神拿刀,其他的……”李志一臉嫌棄,有點煽風點火的嫌疑。
“別試探我了,既然抬起來了,我就不會放手的。”李慕斯不耐煩的揮揮手。
“陶冶情操可行,終究不是正道。”李志依舊沒松口。
“兩樣我都不會扔,這事兒誰說都不頂用。”
“做不到一心一意,終究看不見山巔景色。”
李慕斯不以為然,說“山巔冷啊,我覺得半山腰就極好,同行者無數,既有暖陽春樹又有朝露野兔,烤火曬太陽,大兔子捉魚,時不時身邊做幾個傻子,樂趣十足的。”
“那少爺如今怎么又上山了?”李志忽然有些費解。
“突然發現幾個傻子好像不傻了,不對,非但不傻了,還看不透了。”李慕斯看了眼李志,笑道“您也知道,我這好奇心重,沒法子,只能試試了唄。”
李志嘆了口氣,專心擺弄沙盤。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李慕斯才開口“徐樂和池肉山,哪個會贏?”
“我以前覺得看透了,但眼下這檔子事一出來,我就想明白了。諸王沒有一個是能揣測的。”李志神情凝重“贏得人我不好說是誰,但輸得……”
“一個都不會有。”
“這就是答案?”李慕斯又問了一遍。
“這就是答案。”李志咬咬牙,語氣堅定。
“明白了。”李慕斯不再問,換了個話題“問個私人點的?”
李志看了眼李慕斯,臉上又有了些微笑“您說就是。”
“余易鹿真的會死?”李慕斯又問。
“那敢問少爺,您覺得眾生與雨之神死了嗎?”
這是無解的問題,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諸王和神到底有多強。
李慕斯沒說話,可李志卻接著說“有些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可還有些,死了卻也未必真的死了。”
“打啞謎嗎?”
李慕斯微笑著,這會兒也懶得動腦子。李志這么開口,估摸就是怕他想歪罷了。
“余易鹿一死,眼下這世道就要變了。”李志唏噓著。
“真這么嚴重嗎?”
李慕斯有些不敢相信,雖說他聽到很多傳言。那位申猴王的本命神咒很可能是預言,但就算如此,李志的說法也有些太過吹捧余易鹿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