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第一次停下腳步,見鬼似的回頭看了眼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
“沒騙我?”
石東摸了摸鼻子“十三歲八個月。”
白求安信了,因為那個“八個月”。他小時候也有過一段這樣的歲月,總希望著自己快快長大。
似乎名為“長大”的東西有一種魔力,可以寄托憂愁、夢想和所有你敢想不敢想的一切。
比如說“未來是上北華呢,還是清大”。
又看了眼石東,這小子的年齡委實震撼到了他。仔細一瞧,臉上確實寫滿了稚嫩。
先前只不過是被他老練的和對酉雞殿的情況如數家珍而迷惑住了。
“十三歲半啊……”白求安沒由來的感慨了一句。
石東強調了一遍“是八個多月!”
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一想到石東的年齡又想起自己剛剛半掏心掏肺的感慨。白求安一時又有點難以接受了。
丟人啊。
石東沒注意到白求安的這些情緒,說“現在去后山悄悄?”
“殿主在嗎?”
“應該是在的。殿主一般都在后山看著死營的訓練。”
這是白求安第二次從他人口中聽到死營兩個字了。作為酉雞殿獨有的部隊和很可能是十二殿里戰斗力最強的部隊之一。
白求安對死營充滿了好奇。
兩人這就繼續往后山走。
“死營人數并不固定,也不在先前我說的酉雞殿人數之內。死營里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甚至連見他們的次數都少的可憐。”
“他們不和殿里同吃同住?”
“山里貌似有他們自己建的木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規矩。反正酉雞殿死營一直都不和殿內有接觸。”
“而且只認酉雞王的牌子。”
“孤軍啊。”白求安感嘆了一句。
“我也是這么想的。”石東突然攀上一棵樹,摘下來一顆果子。
“這地方也長蘋果樹?”
白求安在安師見的,都是平地上種植的。他一直以為山上不會長蘋果樹。
不過他對這類農作物也不了解,這會兒想想,自己這句話問出去也挺傻的。但酉雞殿所處的地方,可離他家那邊十萬八千里遠。
“這山里什么樹都有,有土就能活,雜的很。”
石東也沒在意。
白求安放眼掃過去,梨樹、核桃樹、桃樹,竟然還有葡萄架。
“這土好啊。”
白求安最終只能把心中的疑惑歸結到腳下的土上。
長蘋果樹還好說,啥都能長確實有點詭異了。
“那可不,不然咱們酉雞殿的先祖也不能把這兒當做大本營啊。”石東嘿嘿笑了笑。
再往山里走,白求安還感覺出點原始森林的味道。
不過有了先前眼花繚亂的果樹給他做心理建設,這會兒倒也能接受這種詭異的原始森林既視感。
“怕是山里的野獸也不會普通吧。”白求安這才想到死營的訓練,一般肉搏怕是訓練不出最精銳的戰士。
“當然,這里的怪物都是論噸算的,真跑起來,那就是獸型裝甲。骸刀除非從頭一刀刺穿,否則一刀斬滿也未必要了命。”
“不過這話我也說的滿了,僅對于常規獸類。那些特殊的,殺法就要更講究了。”
石東只言片語,就讓白求安感受到了后山的兇險。
怕是一般十二殿戰士進去也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