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河西軍士兵擁著攻城車推到了城下,將棺材抵在了城門上,后方用木樁抵住車輪釘入土中,保證爆炸時能夠抵住火藥的沖擊力反向擠壓城門。
吐蕃東本徹底慌了,一面命令士兵們朝城下射箭殺傷唐軍,一面命令守城門的隊伍,用樹木抵住城門,阻擋河西軍攻城錘的沖撞。
誰料這些唐軍把攻城錘抵在城門上,拋下火把后竟然飛快地向后逃跑,好像是要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他呆滯的臉上徹底發懵,心中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吐蕃人的腳下傳來轟隆的震動聲,城墻上直接開出一條巨大的裂縫,西角的一面直接垮塌下去,一些士兵坐了土滑坡。連城頭上的人都被掀得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城墻下面的城門直接被推倒在地,白亭守捉洞門大開。
李嗣業從腰間抽出橫刀,舉在手中高呼道:“兄弟們,跟我攻進城去!”
白孝德一馬當先,手提長槍率領數百騎沖進了門洞中,守城東岱自知無從抵擋,只好跪地投降。
李嗣業命令后方部隊押著這些吐蕃人繼續前進,拔除涼州西北方的交城守捉。
他派人用橫刀押著東岱東本在城門下喊話,吐蕃語言嘰里咕嚕聽起來并不好懂,也幸好他的隊伍中有通曉六蕃語言的翻譯。
東本勸降的話語尚未喊完,吐蕃人已經從城頭上射下利箭,東本只好掉頭逃竄,李嗣業命人再上前喊話,希望對方能夠主動獻城投降,否則破城之后,將斬殺所有桂射手武士。
吐蕃人對他們的警告置若罔聞,李嗣業立即下令進攻,炮聲震動大地,與鼙鼓的聲響混合在一起,使得整個城池搖搖欲墜。
攻城的流程也與先前一般無二,先用火炮壓制摧毀敵軍的意志,再派人推出大號爆破錘抵在城門上對城墻進行爆破性的破壞。騎兵最后攻入了城中。吐蕃主將感覺投降怕是免不了一死,慌忙棄城而走,依然被飛虎騎追上擊殺。
李嗣業命人將守衛交城的吐蕃部隊中的庸和桂區分出來,庸的比例一般在桂的五倍左右,庸除去驅趕牦牛放牧以供應桂射手基本補給外,還要以扈從的形式照料桂射手的馬匹和生活,甚至是在戰斗中給桂以輔助。
所以吐蕃軍中的桂才是其戰斗力的主要來源,他們一般出身中上層奴隸主和小地主,不需要進行生產活動,只進行訓練和作戰。吐蕃軍桂單兵的戰斗力還是挺強的,甲胄也相當精良。
他之前作出的承諾當然不能違背,出來打仗更要講信用,說要殺光所有桂射手,自然一個都不能放過。白孝德親自主持行刑儀式,將這些吐蕃桂射手押到了城東的河邊,被橫刀挨個兒斬首。
李嗣業占據白亭和交城后,算是解除了涼州方面的交通威脅,但他并沒有直接率兵前往涼州,而是駐守在兩座守捉城之間,等待真正有實力的對手到來。
這個真正有實力的對手便是控制青海一帶的蘇毗如,他們與其余四如不同,是混雜的民族結合體。其中羊同和蘇毗兩個種族擁有大量的騎兵,還有羌塘和吐谷渾,甚至包括少量生活在青海的漢人,也是這個群體中的一部分。
其余四如多是對于吐蕃各地的控制,唯有蘇譬如是替吐蕃王朝向外擴張的利刃,所以李嗣業只要擊敗蘇毗如,便能夠遏制吐蕃軍西進的步伐。
蘇毗如的掌控者乃是蘇毗族的王公,手下有不少的家臣家將,五如將領所擁有的權力很大,遠遠超過了唐王朝的節度使,將領的作戰也一般不會受到贊普的干擾,真正做到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