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組織關中各州各縣開始清查人口,并全面下發永業田,把那些逃亡大戶拋棄的田產分給留在關中沒有土地的百姓,開始實施靈活多變的新稅法,廢除已經完全荒廢的租庸調,實行新的兩稅法。但此兩稅法并不完全等同于德宗時期的兩稅法,比前者更為細致和公平。
為了防止地方官員與地方大戶相互勾結避稅,兩稅法除去征收額度較小的戶稅外,主要征收田產稅和產業稅,在收繳上認田不認人,認產業不認人。
具體的實施辦法是在每年的種與收兩季進行征收,田里的產出落到誰的手里,就向誰征稅,包括各種地產和商鋪。這是為了防止土地兼并和官員對貧窮百姓的二次盤剝。
同時為了解決關中地區的人丁問題,他同時也在一部分地區實施屯田制,組織駐守在關中的軍隊進行屯田,解決軍隊的糧食供應。
李嗣業還有更多的班實施辦法,只是在舊的秩序還沒有完全瓦解,新的秩序還沒有完全建立之前,他還不能做出太大幅度的改革,容易引起反彈。
朝中積壓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史思明和鄧景山對上黨的威脅,雙方頗有默契的一個企圖從衛州共城縣通過太行八徑之一的白徑進攻上黨陵川縣和壺關縣,由于白徑地形太過驚險,被李崇豹用兩千兵力堵截在壺關吾兒豁,寸步不得前進。另一個從太原經過太谷南下,企圖進攻武鄉縣,與李崇豹雙方在武鄉數次交手均被打退。
李嗣業斷定這兩人之間達成了協議,不然不會這么巧合。只是上黨對于他來說非常重要,不止關系著蒲州絳州和黃河渡口的安全,也是戰略的上節點。他將來只有通過上黨完全占領河東,依靠秦晉之地的地理優勢才能對中原形成壓制。而且日后地理上的幽云十六州河東就占了一半,只有北出太原占領云中,才能威脅史思明的老巢幽州。
李崇豹在上黨兩面受敵,卻從來沒有給自己發一封信訴苦求援,他知道這是愛面子年輕人的倔強,只報喜不報憂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剛一回到長安,就立刻派田珍和崔乾佑帶領兩萬人馬前往上黨支援自己的養子。
當然這只是被動的舉措,如何化被動和主動,就要依靠政治和軍事雙重手腕來進行運作了,不是有句話叫做雙手抓雙手都要硬嘛。
次日卯時,李嗣業身穿朝服,腰間佩劍穿著高靴走進大明宮紫宸殿,身后跟著眾多朝臣。
看見他的身影,坐在御陛上的皇帝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前這個人某種意義上算是他的殺父仇人,若不是他逼著自己的父親當這個傀儡皇帝,也不會使他自殺。而且死后也不肯放過他的遺體,還將他擺弄做木偶上演了一出登基鬧劇。
只是他現在完全是孤家寡人,鎮守皇宮的御林軍是由李嗣業的心腹和親兒子統率,就連自己身邊的太監,也都是由其親自安排,真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