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樂意地向自己的父親撒嬌:“父皇……”
李豫點了點頭,神色稍冷地說道:“升平公主應該好好的相夫教子,不要參與這些朝堂上的事情。”
夫妻二人只能無奈退下,只剩下李豫和魚朝恩主仆在大殿中。他二人一個高高在上落座在大殿之上,一個在地位在下方,但心理上的強弱優勢卻完全不同。
李豫對他說道:“你的這個許叔冀沒有任何能耐,有他在荊襄就難以守住,你把他調回朝中,隨便封一個什么官算了。”
魚朝恩嘆了一口氣道:“奴婢沒有識人只明,只能分辨一個人是否對大家忠心,卻無法衡量他能力高低。許雖然帶兵打仗不行,但他對陛下你是忠心耿耿的。就像奴婢我,陛下您的榮辱就是我的榮辱,我奴婢眼里你就是大唐,你就是社稷。但是某些人眼里并不這樣看,大唐在他們眼里不過是榮華富貴的棲身之地,如果有一天大唐再也不能帶給他們這些,他們很快就會拜倒匍匐在新的皇權腳下,就像李光弼,就像郭晞……”
“夠了……”
皇帝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抱怨,但魚朝恩聽得出來,他已經生氣了,魚公公便適時地閉上了嘴。
“許叔冀必須撤掉,但是新任荊襄節度使的人選,也必須由你來定,希望你不要再去找一個愚笨的蠢人,把門戶襄陽丟掉,把整個荊襄丟掉。”
“奴婢不敢再定奪,萬一再推出一個庸人,朝中的袞袞諸公定會用唾沫把我給淹沒。”
“你給朕舉薦一個人,朕來親自下令任命。”
“賀蘭進明。”魚朝恩吐出這個字的時候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接受這個人選。
“賀蘭進明?這個人不是和許叔冀關系匪淺屬于一丘之貉嗎?”
“這個……”魚朝恩一時間支支吾吾起來。
皇帝卻從胡床上走下來,手按著他的肩膀說道:“就賀蘭進明,你讓他長點眼色,別把襄陽弄丟了。”
“喏!奴婢告退。”
魚朝恩轉身快步地走出大殿,與郭曖兩口子擦肩而過,他的眼角中透出一絲譏笑,夫妻二人也狠狠地瞪了一眼魚朝恩,徑直往皇帝的御座前走去。
升平公主跪在皇帝面前,裝作哭泣狀說道:“郭郎的父親,女兒的公公如今在襄陽生死未卜,城中饑餓得連樹皮都啃光了,他們吃不上犯,哪來的力氣守襄陽城,父皇若不嚴辦,公公和襄陽的數萬將士豈不要喪于自己人之手。”
皇帝伸手將公主攙扶起來,寬慰地說道:”難道朕不知道郭子儀是朕的親家,是大唐最后的肱骨?你們只管放心回去,許叔冀已經被我給替換了,要不了五日,必然有大將統兵去救襄陽。”